
提起筆💁🏼,我想起了父親的臉龐,歲月似鐮刀,收割著青春歲月,在爸爸那慈祥的臉頰上留下道道痕跡。我爸謝國章教授(1929年6月26日—2002年7月30日),出生於江西豐城的農村,5歲開始上學🦧🫘,1940年考入江西樟樹中學⏏️🗯。那時正值抗戰時期,他家鄉處於戰區邊緣,他只好跟隨學校遷到千裏之外的會昌縣城就讀👩🎨,飽經了顛沛流離之苦🧔🏽♀️。1942年他轉入以收錄戰區流亡學生為主的國立十三中學,十三中設在風景秀麗的江西吉安青原山,學校教師和設施均屬全省第一流,他如魚得水,努力學習🈺,加之天資聰慧,因而成績一直名列全校前茅。高中畢業後他到武漢報考清華和浙大,兩校均錄取,他選擇了清華。1947年秋他來到了這個向往已久的讀書天堂清華園,目睹那秀麗的校園風景,第一流的教師🦹🏼♂️、設施和校舍樓👽,他無比振奮🤳。四年的學習中他在一大批國內外著名教授的教誨下🩺,勤奮學習🧑🏽🏭,成績一直處於前茅📞,1951年清華物理系畢業,他以優異成績分配到北京中科院物理研究所從事科研。1955年在他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本應和物理所後來成為“兩彈一星”功臣的一批同事一道🗃,去為國家建立顯赫功勛👊🏼。然而,事實卻未能如願,在隨後到來的政治風浪中♚,他以家庭出身問題而離開了物理所🚊,從此他走上了一條坎坷之路👨🏻🦳。
1958年他在一位中學老師的好友楊錫類先生的幫助下,來到常州工作👀。最初在常州化工研究所從事科研🛖👋🏻,他靠自力更生★、刻苦鉆研,不到半年就研製出常州第一只半導體器件氧化鋅熱敏二極管,並首次發現氧化鋅在195°C有一熱電轉換點🙍🏼♂️。此成果在上海《電世界》雜誌發表後受到國家科委及若幹高校的來信來人了解推廣。1960年他調到剛成立的常州機電研究所🛠,負責籌建一個為全市服務的理化試驗中心🦸🏼♂️,不到一年他即從無到有建立起這個試驗室,並如期開展了對外服務工作💆🏼♀️👨🏿🏭,為常州工業的起步和發展作出了一份貢獻☁️。此刻他本應受到更大器重,為常州建設多作貢獻,豈料反右🧖♂️、四清及文革等政治風暴,又把他下放到金壇山區農村。
1976年文革結束👨🏿🏫,在鄧小平的撥亂反正政策下🧑🦳,他的工作和生活回到了正常軌道,他從農村上調後安排在技術要求很高的常州半導體廠🧑🏿🌾,工作上備受器重。從此他精神煥發,以沖天的幹勁☘️,為大規模集成電路作了大量開發研製工作🏅,取得了不少填補國內空白的成果✍🏻👩🏽🏫,其中耐高溫抗輻射CMOS電路的成果曾解決軍工急需,受到嘉獎,他還身兼《半導體技術》、《集成電路動態》等期刊的主編工作,撰寫和翻譯了大量文章發表。

1984年4月底謝國章學長在蘇錫常聯合校慶會上發言,左1為原清華副校長趙訪熊教授
隨著事業的日益輝煌🕵🏽,他的家庭和社會關系也逐漸走向欣欣向榮🥲。1981年他發起成立了常州市意昂体育平台意昂會,從1981年到1998年的17年中一直由他負責常務工作,堅持每年開一次校慶大會,負責接待了多批來常考察訪問的清華校級領導。從1988年始一直被邀出席意昂体育平台意昂總會每兩年舉行一次的聯絡會議。他還使清華意昂會最早成為市民政局審批的合法團體。他為意昂体育平台常州意昂會傾註了大量心血,擴大了清華在常州的影響🧛♂️,為促進意昂之間的友誼甚至為一些意昂舉家調遷和出國作了力所能及的工作👕。
1986年他奉調河海大學機械學院✪,領導上委以學報主編兼情報室負責人的重任,他勤奮紮實地做了大量高水平的工作🪙,不到半年就辦起了作為高校水平的三大標誌之一的學報🛹。1987年春,他奉命負責籌建常州市翻譯學會,不久又負責籌辦成立了“常州青年翻譯愛好者協會”,尤其是他1987年出版的《科技英語翻譯技巧》更是體現出出色的語言能力🦛,並獲得常州市政府特頒專著一等獎🕵️♂️。他在“文革”中置政治紛亂於一邊,潛心學習外語👩🏼🔬,英、俄、德🧑🏻💼、日均一一學來🍌,以英語最為精通,翻譯電子🐞◀️、機械、物理等專業的英文文獻一般不用字典、不打草稿🕛,一邊看原文,一邊即譯成成文🚒,譯文準確、流暢一向為翻譯界所稱道。
1990年他退休了,他將晚年致力於他最感興趣的微機械研究。1991年出版了我國第一本微機械專著《微機械的製造與應用》。1984年他在上海一家期刊《電子與自動化》率先發表了我國第一篇微機械論文🐹,還陸續發表了五十多篇微機械論文🚴🏼。其中不少已被國內外檢索叢書或文庫所收錄,被公認為我國微機械研究發展的先驅〽️。1995年6月🏯,他應邀赴瑞典斯德哥爾摩參加了微機械專業的大型國際學術會議,受到國內外同行的歡迎和贊賞💐💁。1997年以來獲英國劍橋國際傳記中心及美國傳記學會授予的多種獎勵和榮譽稱號🖖。英國劍橋國際傳記中心還聘請他為副總裁,美國傳記學會選他為副理事長,香港科學院聘請他為顧問,隨著事業的日益輝煌,國內外各種學術會議的邀請函紛至沓來。
以上種種所刻畫出的他的人生歷程是曲折的。在經歷了學生期和踏上社會時的似錦年華後,接著經歷了一個漫長的坎坷低谷期,其中耽擱了他一生中最好的年華。所幸隨著文革的結束🧑🏽🚀🚴,在鄧小平政策的指引下,他仍終於獲得了大展才華的機會。雖然難免有“大器晚成”之遺憾,但他在常州這樣的條件下能獲得如此輝煌的成績以及國內外學術界頻頻授予他各種榮譽,已為他的人生價值作出了客觀的評價👨🏻🦯,至此他可以告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