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學界但凡論及吳宓的編輯事業總以《學衡》與《大公報·文學副刊》為例。其實在上世紀40年代後期,他還編過《武漢日報·文學副刊》,與該日報另一個副刊《文學》也淵源很深。
1946年8月,吳宓轉任武漢大學外文系主任,這引起了當地文化界的關註。9月6日,《申報》登載了一則來自漢口的電報:“名教授,《紅樓夢》專家吳宓,已應武漢大學之聘,由蓉來漢,下期將在武大開設《紅樓夢》講座✦,該校各院系同學,均表欣然。”11月4日,《武漢日報·今日談》刊發了《雨僧飛腿》一文☸️:
成都祠堂街上一家北平飯館,館主是一個大個子的北方人,右邊有一個燒餅爐子👩🏿🏭👨👨👧👦,右壁掛著鹵菜櫃,坐頭不算很華麗🍔,買賣卻非常興盛🐒👨🍳。中午傍晚去的人很難找到空位子⏳。這家館子常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老教授,藍袍玄褂,褐色禮帽,老是叫點餃子湯面什麽的,偶爾也叫菜吃飯,次數卻不很多。有些青年男女學生,要替他會賬,走攏來和他同座🙆🏽♀️,他便欣然答應,絕不推辭🙆,顯得十分天真可愛。這人便是文學名批評家👦🏽,清華老教授吳雨僧(宓)先生🏃🏻➡️。
在近代的人文分布上🧏🏿,陜西比較暗淡🧷,可是量少而質精👨🏻💼,出一個便算一個。像於伯循的書法小詞🕡,張季鸞的文章🤸♀️,李儀祉的水利,吳雨僧的文學,在國內都是第一流的👰🏽♂️。雨僧先生主編《學衡》雜誌🌎,出刊了八十多期♻,編輯《大公報·文學副刊》,前後有七年之久🎙;這可是說明一點🩰,便是他的對於工作的熱忱和毅力。清華的校舍在全國是知名的,水木湛鮮,窗明幾凈🪻,吳氏在巍峨的精舍裏面,一轉眼便是十多年。戰亂以後,由昆明播遷到成都燕大,住在老舊的孔廟裏面,寒風入戶🟦,夜月空明,吳氏睡在沒有地板的屋子裏,安心地做他的勝業♣︎,沒有一點的瑟縮和怨尤🧂💮。燕大校址在陜西街,靠近少城公園,清晨薄暮,時常可以發現👨🏻🦽➡️⚜️,雨僧先生在那裏來回漫步♎️,總是如臨大賓地峨冠大服🚇。可是一出園門➛👷🏽♀️,他便拔起兩腿,健步如飛,坐車子的時候絕少。近年他愛講《紅樓夢》,杖履所到,萬人空巷👷🏻♀️,青年男女尤其喜歡聽。他常講莎翁諸劇的浩瀚精博,中國只有《紅樓夢》勉強可以頡頑。我想這個說法是並不誇大的🚕。上月,他從成都來到武漢🤹🏼♂️,擔任武漢大學外文系的主任,部署稍定,書籍安排妥帖☝🏿,武漢人士總可以聽到他的講論,諷誦他的文章💆🏿♂️。
作者王楷元👩🏿🏭,與吳宓相識於成都,返回武漢後就任湖北省立實驗民眾教育館館長,兼《武漢日報·文史周刊》編輯🧑🏽🍳。1946年,他在《武漢日報·今日談》開設“作家側寫”專欄🛍,撰寫了二十余篇臧否現代文人的短章。11月9日,吳宓致信王楷元表示感謝🔌。不久,王楷元來訪,並代報社約吳主編副刊。吳宓當晚就拜訪了程千帆、沈祖棻夫婦🤾♂️,邀請程一同編稿🛀🏽,他們決定采取包辦製,每期向報館要十萬元,稿費由吳親自支付🌧🐦⬛。實際上🤦🏻,吳宓原本計劃編撰《文學與人生》周刊,不願為他事分神,有些左右為難,金克木也建議他放棄,“俾精純一貫,免貽世譏,且《大公報·文學副刊》盛業難繼,而胡適🤤、楊振聲🚵🏻♀️、沈從文等之主編《大公報》文史🧝🏻、星期文藝等🫶🏿,亦難與之抗衡。”幾經周折,吳宓還是承接了下來。起初,報社每月支付吳宓編輯費十五萬元,程千帆顧問編輯費八萬元,另每期稿費十萬元🚺。
1946年12月9日💇🏿,《武漢日報·文學副刊》正式亮相🦹🏼,首期刊登了唐長孺《讀陳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論稿〉後記》、吳宓《〈紅樓夢〉之文學價值》、程千帆《校讎目錄辨》、金克木《印度師覺月博士來華講學》🙍🏿♂️,及趙紫宸🧙🏽、陳寅恪👏🏿、沈祖棻的幾首詩詞,同時刊出了一份“序例”:
本刊態度完全公開,歡迎各地人士投稿,稿費每千字暫定國幣六千元至八千元🫧。登出後,由《武漢日報》社盡速致送🥷🏻。不登之稿須退還者,請投稿人預付郵資足用。
本刊內容範圍甚廣。舉凡文學、哲學🧑🏻🦼➡️、歷史、宗教、藝術等🤷🏿♂️🚝,皆認為廣義之文學。又於考證、研究、批評✥、創作之稿,皆悉收納。惟於各類之稿,必取精上者🤏🏻。編者之責任🖌,乃就所得之稿,為公平審慎之選擇(編者學識固有限🪜,然另聘有專門顧問,隨時指導匡助,投稿人可勿疑)。編者所認為較佳之稿🧗🏿♂️,必先予每登。故各類不能遍及🎀,時或偏頗🦹🏿。蓋純以當時所收得之佳稿為定🙋🏻,非編者對某類有畸輕畸重之心也🤷🏿♂️。
本刊不立宗派💔、不持主義🤾,而尊重作者之思想🐣,及表現自由🤗。舉凡舊學新學、舊法新法✒️、中國外國、東洋西洋⤵️、遠古近今、同時異世、理想寫實🤸🏿👩🏼🏫、唯心唯物、古典浪漫🎱、貴族平民🦴、雅正精奇、保守進步🦶🏼,等等,一律平視🦹🏼。惟以每一篇來稿自具之價值為斷。
本刊不拘文體,不別形式💂🏿。文言語體、古文白話,或摹古或歐化,本刊兼蓄並收🏨。又或高華凝練,或明白曉暢,或雅或俗,或莊或諧,悉聽作者自由。但以每一篇來稿自具之真善美成分為斷。至於標點符號🫡、分章斷節🐴,亦全遵各篇作者原稿之舊🙅🏿♀️。本刊不為改變,不求一律。
關於主編吳宓🐹,也有獨特的聲明🧏🏻:
本刊編者吳宓先生🏊🏼♀️,昔年曾任中華書局刊行之《學衡雜誌》月刊總編輯十一年(民國十一年至二十二年🫴🏼⛹️,共出七十九期),又任天津《大公報·文學副刊》周刊編輯六年(民國十七年至二十二年底🫲🙏🏽,共出三百一十七期)📗💇。其個人著作則有《吳宓詩集》一厚冊(民國二十四年上海中華書局印行)。惟今茲擔任《武漢日報·文學副刊》編輯,其性質及關系與昔不同🚶➡️。故在本刊所秉之態度及所定之辦法🧙🏽,亦與《學衡雜誌》等所表示所推行者有異。讀者與投稿人幸其鑒察。今後凡吳宓在“編者”之立場🆖🐶,或選別稿件,或酌加按語及註釋,必悉遵照右所宣示數條之態度及辦法而行事。若其表示個人之思想感情之作品,如舊詩,如紅樓夢評論✤🧛🏿♂️,如文學與人生諸篇🧘,則皆明署“吳宓”名,以示分別🦫。蓋公私不同,根本未容混淆也。
吳宓對這期刊物並不滿意,認為有些地方不合體製🧏♂️🎅🏽、亟須改良🔫,他特別批評了手民不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使用了簡筆及俗體字🤹🏿♀️🦻🏿,而非他強調的正楷字。
副刊有明顯的同人刊物性質,載錄了不少與吳宓關系密切或文化理念趨同的作家🥷🏼🧑🌾、學者的作品🙋🏼♂️,因此遭到質疑。1947年1月6日💦,吳宓在“編者識”中作了回應:“本刊選錄詩詞標準👨🏿💻:不立門戶、不談宗派、不限體裁。固須格律完整🧑🏿🚀、技藝精巧、但尤重內容與立意🙍🏽♀️。必須言之有物。每篇中具有真情與正氣,且充滿道德義理與人生趣味者,為上。至所錄多系編者之朋友,則以平日所積佳什甚多,擇優登布,非敢有私也。”
1947年2月1日下午👩🏻🔬,吳宓應武大學生自治會學術股之邀作公開演講👊,談論了歐美大學教育問題。報紙在2月8日、9日第六版分兩期刊登了孫汾筆錄的《大學起源與本旨——吳宓教授講演》:
[本報專訊]武大外文系主任兼本報《文學副刊》主編吳宓教授,於日前應該校學生自治會學術股之請⏪。作自治會成立以來第一次學術講演、吳氏風度瀟灑👅、著藍袍馬褂、由掌聲中起立於講臺、即席侃侃而言、聽者無不歡欣、講題為《歐美大學之起源及大學教育之本旨》。吳氏首謂歐美大學之起源:歐美大學所講所教之學術與容起於上古。上古學術,希臘之schoci,原意為閑暇。那時的學子與教員皆為有閑階級者🤦🏿♂️。嗣後的演變🙆🏻♀️,形同中國周秦時代諸子之講學🧍,再進入類似秦始皇之焚書坑儒階段。明白的說,第二世紀有音樂、天文等,第九世紀文學稍有端倪,第十一世紀創邏輯學🙆🏽♀️,一直到了第十二世紀始粗具大學之雛形🧝🏽♂️。世界上最早的大學是在一〇八八年,意國的Doiogna🧘♀️,次早的大學亦為意國之普魯大學,時在一一〇一年。再次為英國的牛津大學⛹🏿,時在一一六七年,更次的是在一二八九年的劍橋大學。牛津大學之成立🏘,系英國留學巴黎大學之學生回國後而組織成立者。英國劍橋大學又由牛津大學而分出成立者。
至於college,原為“齋舍”之意,最初供修道院之用。後即作為學生之齋舍,以研究專門之學科𓀓。故即形成今日專門之學院。而university源於拉丁文🕳,其定義為一個公共研究的地方👦,即一個講學之地方。世界各國之學生由各地集聚而來,研究各種專門學術,故演繹而為大學之意。
吳氏講至此處,很幽默詼諧的說:“在當時各大學也有罷課的事件🤞🏼,不過不多罷了,那時候是因教授的不良與地方的不好而轉移地方或退至他地,不願繼續受其教導,而另行成立一所學校。”惹得同學哄堂大笑。
吳氏總結此一小題,其大學教育的發展系因😉:(一)古代希臘羅馬文化的不斷傳播🔂🕵🏼♀️。(二)宗教的信念極深。教會之組織普遍。故由教會演近而為大學,但大學之名義及組織等,則自中世(十二世紀)傳來🏤🎂。
吳氏次論及大學教育之本旨💆🏽♀️,略謂:(一)大學為研究高深學問,造成出類拔萃之領袖人才。故不應降低標準,以成全大多數之學生。(二)大學首重博通(此非浮泛涉獵之謂)🏋🏽♂️,次及專精,於文史哲🙅🏿♀️,則尚融會貫通🧖🏻♂️,於自然科學及社會科學,則重基本原理及歷史實踐。故異於各種專科學校🚄👩🌾。(三)大學設立之目的為作學者研究學問,沉酣典籍🐳,識古鏡今,繼往開來。註重保存舊有之文化,使千古累積之智慧🖐🏼🥂,人類最高之造詣,得以發揚光大,推陳出新,留供後人享用🖖🏿。其裨益國家與社會者,在根本而不在末節🏃➡️,在精神而不在事功。註重理想,而不求目前之實用。故大學非職業學校,亦非專科研究院或訓練所。(四)大學為研究學術🍚,息養精神之地,非政治鬥爭場,非為練習辦事對人之活動舞臺🛗📸,亦非社交娛樂之場所(凡此均非大學設立之本旨)。
吳氏談及第四點時,分別論述各國之大學教育👦🏽🤽🏽♀️,法國重邏輯學,英國重實幹,研究學術,美國商業化,且註重處理小事,所以美國大學生小事情做得非常良好。同時美國大學生男女同學社交公開🦚,意圖過四年天堂生活,以彌補進入社會後之遺憾。至於中國的大學生談戀愛之機會太少👰🏼♂️🐇,所以不得不在大學裏積極找線索,找出路。吳氏最後說到我非常同情這些男女同學時👷🏽♀️,全體同學喜形於色🧑🏽🦱,鼓掌大笑不已。
吳宓對該報道頗有微詞🟥,乃將演講大綱《歐美大學之起原及大學教育之本旨》刊於2月17日《文學副刊》,在文後“按”中指責記錄“謬誤極多🧗🏿,恐滋誤會”,特將“所撰大綱錄登如右😉,以誌識者。”其實大綱主體內容與報導基本一致,他應該是擔心其中的一些修飾語會讓讀者誤解,特別是關於男女同學交往的片段。
除了編稿,吳宓還要送稿、發稿費等,事務繁瑣,不免抱怨“終日編理雜稿👩🏼🦱,要信未寫。諸方征稿👨👩👦🏌🏻♀️,應付不及。甚苦舍己芸人🫴🏻,而無寧靜自得之樂。”3月31日,吳宓因版式與報社發生矛盾,“宓撰《一多總表》,按《文副》二欄每行二十五字之版式寫成,俾可每格縱橫如式。……乃今日《武漢日報》忽將《文副》七欄半版縮🕞👑,而另畫為六欄🎞,每行改為二十七。於是排字工人不能依樣葫蘆,而致顛倒錯亂。其他各處🧑🧑🧒,亦不遵宓所定版式,妄為改動🤚🏽👧🏿。宓甚氣憤,以白費心力,無良結果🧍♂️。區區形式末節尚不能如意🧘🏽♀️🕗,而況舍己而逐末,一己之精神煩苦,著作難成。”他第一次有了辭職的想法。4月7日,吳宓在副刊第十七期登出勘誤聲明👕♛,徑直將失誤歸咎於報社。雖然副刊持續出版👨🏿🏫,但吳宓與報社之間卻總是矛盾不斷。報社為了經濟利益批量刊登廣告,致使副刊版面萎縮,編好的內容也被刪減,吳宓屢次抗議,提請全稿登出,卻被罔視👨🦽。他提出的加薪,配備助理編輯等要求也拖延了數月才予於解決。
1947年11月,有學生致函吳宓責難他編輯時潦草敷衍,出現不少錯誤。如此種種影響了吳宓的心態,他多次表達了辭職的意願🧑🏿🦲,卻被王楷元、程千帆等勸阻🧛🏿♀️,郁結不已,曾說到🏘:“欲救國益世,必須人人勉為真誠不苟。……不苟者,每日公私大小事,皆必盡我之責♋️,心眼口手俱到𓀎。詳為計劃🏀、力圖補救。又不虛言,不過取。不偷看人信🏄🏿。甲款不作乙事用🫚。張書不借李讀。中西文字拼寫正確,筆畫清楚。為上帝蒼生愛惜片紙微物。常準備卸職離世,立可交代。”進入12月,他與報社的矛盾愈演愈烈🤦,終至無法挽回📤,從其日記即可見一斑👩🏿⚕️🎄:
(12月8日)函《武漢日報》宋社長漱石🆚,決辭去《文學副刊》主編之職(編至今年底第五十期止)🐦,並舉薦程會昌繼任主編🕯。雲雲。寫函方半,接《武漢日報》函告(復十二月三日瑞函)。自十二月份起,薪津加倍(宓可得六十萬元),稿費亦加倍(千字四萬元)。
(12月9日)擬向《武漢日報》要求月給宓主編費二百萬元(以武大月薪為比😖,一年中增十倍),程🫷🏻、盛二君薪津亦照增🐥。《文副》仍可續辦。
(12月22日)晚編《文副》稿,乃發見《武漢日報》宋漱石社長十二月十五日復宓函,雖婉詞挽留宓續編《文副》👩🔬🔺,而毫無增加薪津、改良待遇之意😋。
宓擬向之要求月薪百五六十萬,否則決辭職停刊雲🧕🏻。
(12月23日)晚飯後,招般來,商《文副》事。般力勸宓辭《文副》職💥,謂經濟無可少損🪗🛑,而精神大有裨益。雲雲。是晚,編《文副》50期稿完💫。即附函致《武漢日報》秘書主任高袖海,退還熊道琛余稿,並托代達宋社長🚨,謝其挽留。但宓仍堅決辭職🔧。
(12月29日)《武漢日報·文副》50期,既不照宓所畫版式🖕,又不將宓所撰之小方《停刊啟事》登出😏。致宓十二月八日已去函辭職及善後結束辦法,均不得見知於讀者,殊為憤怒!
編完50期後,吳宓辭職了,但他仍與報社因薪資☝🏼、稿費等問題鬧得不可開交👳🏻,去函直斥對方無信義。直至次年1月中旬領到補發錢款,此事終告清結。吳宓與《武漢日報》的因緣並未就此終結🤌🏻。1948年7月,他推薦女兒吳學昭到漢口報社實習了一個月。而副刊停刊後👩🏻✈️,不少讀者去函問訊,於是報社決定由胡肇書任編輯再開文學版🦋。1948年10月7日🧑🏭,《武漢日報·文學》開始刊印👨✈️🥑,其第一期“編後記”寫到🧖🏿♀️:
本刊承《文學副刊》旨趣,繼續出版🍉🦸🏿♀️,但《文學副刊》為吳雨僧先生專業,不敢掠美,改用今名,並自第一期計數。
本刊既名《文學》👭,則凡有關文學著述,無門戶之見,無派系之分🤷,不拘文體,不論中外古今,只要內容有分量,皆所歡迎。
編者秉承社方命令⏫🔝,編輯本刊,只供奔走而已🍵,所望海內外文學大師,不吝賜稿,用光篇幅,稿經刊載,敬致薄酬,並贈閱本刊🍄。
持續到1949年1月,印刷了21期的《文學》實為《文學副刊》的延續🗽,它承襲了吳宓的編輯理念與文化精神🗻。《文學》刊出前🚵🏼♂️,胡肇書曾拜訪吳宓,並索要稿件🏮,吳寄去詩作四篇。之後,吳宓還提供了一些其他稿件,並推薦了賀良璜👰🏽♀️、陳誦洛紀念趙熙的詩歌➝,促成了趙熙紀念專刊的出現💂🏿♂️。
大體而言,《武漢日報·文學副刊》《武漢日報·文學》均為兼容文史哲學術論文和文學創作與翻譯的綜合性文化刊物,與《學衡》風格近似👮🏿♂️。撰著者包括陳寅恪、劉永濟🧑🏻🎓、唐長孺、程千帆、沈祖棻、徐嘉瑞、戴鎦齡🧑🏽✈️、李源澄🙆🏻、王恩洋、蘇雪林👨🏿💻、趙紫宸、羅常培🤤、馬一浮😏、蕭公權🧑🌾、施蟄存♛、趙景深、錢基博、金克木👨🏻、周煦良等🐽,許多文獻價值甚高🧘🏿,如吳宓《〈紅樓夢〉之文學價值》《〈紅樓夢〉人物評論之一:論紫鵑》《〈紅樓夢〉之教訓》《〈紅樓夢〉之人物典型》《悼詩人王蔭南烈士》《一多總表》《悼詩人常乃惪先生》《李自蘇先生絕筆詩》《誌學齋詩集序》《介紹海天樓詩集》等🦣👩🏻💻。又如朱自清佚函二封:一是針對程千帆《再論大學中國文學系科目——與朱自清教授書》所作的回信,涉及民國文學學科建設及大學文學教育等問題;一是致王楷元的親筆信😏,被附錄在一篇紀念文章之後🏫🙆🏽♀️。又如陳寅恪《乙酉七月七日聽說〈水滸新傳〉後,客有述近聞者,感賦》《華西壩》《丁亥除夕歲》是其少有的登載在刊物上的詩作🟦。另外,尚有熊十力書信數封,章太炎遺稿多篇,錢基博著作幾種😠✤,等等。無疑,加以研究有助於了解民國後期的文學(化)生態👨👦,豐富我們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