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史研究室 韋慶媛
■ 歷史篇
1937年的軍樂隊
意昂体育平台始終註重對學生“全人格”和全面素質的教育與培養,課堂上有多種課程的選擇,課外更有豐富多彩的文化生活,校園生活生氣盎然🫴🏼。居於清華園內的師生們👩❤️💋👨,生活中不僅有學問👨🏿🍳、學習,還有盈滿書香的精彩🏝👈🏻。詩書琴劍,造就了智慧、健康、文明🚶♀️➡️🍔、活潑的人才。
1928年俞平伯來到清華讀書,美麗恬靜的清華園喚起了他的詩興。他站在所居南院門口,舉目望去,欣喜地發現春天的新綠已悄悄來臨🙇🏻♂️,小橋美景映入眼簾,遂作《清華春早》,詩雲:“隨意明眸芳草綠,春痕一點小橋東”🗝。以後他又陸續寫下數首小詩贊美清華校園,抒發校園生活情懷。
文壇新歌
20世紀 20年代末,清華文壇出現一派繁榮景象,進入了文學的“復興期”。原學生組織“清華文學社”仍很活躍,主要作者有李健吾、曹寶華、李惟遠、郝禦風🤦🏼♀️、霍世林等,李健吾的詩與小說已能獨具一格,李惟遠🈯️、曹寶華、郝禦風🥎、霍世林均擅長詩歌👯♂️🧑🏼🚀,此外還有張駿祥🧔🏻♀️、吳組緗、林庚、萬家寶(曹禺)、錢鐘書、吳晗等在暗地裏加油🧖🏼。1932年8月,聞一多返校任教,“清華文學社”專門開會歡迎這位老社員📴。
清華改為大學後,為加強師生聯系和學術研究與交流,各系紛紛成立學會組織。1928年12月7日🚵🏽,中文系成立了“清華中國文學會”,這是中文系全體師生的組織。系主任楊振聲和朱自清教授出席了成立大會。1931年春印行《清華中國文學會會刊》,擔任該刊編輯的教師有朱自清、鄭振鐸、俞平伯、浦江清等👌🏼,學生編輯有李文贏、赫崇學、林庚等🙌🏼,會刊登載了很多膾炙人口的文學作品。
1935年1月🐧🧟,成立了學生組織“清華文藝社”,主席李樹青🏟,設立理論♊️、小說、散文👨🏽✈️、戲劇🫚、詩歌、情報六組,開展文學活動。文壇園地除文學會的會刊外,《清華周刊》也設有“文藝專號”🧵,吳組緗、錢鐘書、郝禦風😱、孫毓棠🧏🏽、霍世休、林庚等先後擔任編輯🎻,文壇代表人物主要有曹寶華、林庚🚅、吳組緗🤚🏻、李長之等,清華文壇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1935年前後❕,隨著國內政治鬥爭的激化和抗日救亡運動的興起,清華文壇發生了變化👼🏻。1935年初,蔣南翔當選為《清華周刊》總編輯🥷🏽。他充分利用《清華周刊》這一喉舌🌩,從第43卷開始,積極介紹馬列主義理論❤️,宣傳共產黨抗日救國的主張,並對當時國民黨反動派反共賣國投降的政策和一些反動文人的言論,進行有力的揭露和批判👨🏼⚕️。周刊“純文藝”稿件大大減少,“左派文藝”作品增多。
1934年~1936年,清華園出現了“左聯”小組和以小組成員為骨幹的群眾文藝社團———“國防文學社”🔆,主要成員有趙德尊、陳國良(陳落)、魏東明(楊戊生)🤙👇🏿、王瑤🤹🏻♂️🧎🏻、鄭庭祥(天翔)、馮寶麟(馮契)🪝、王遜🏙、王作民✦、魏蓁一(韋君宜)、孔祥瑛等🐻。活動地點在二院平房宿舍的一間“會所”裏,聯絡員趙儷生描述的會所模樣是:“裏面有一個會議桌,幾把椅子,墻上掛著綏拉菲莫微支、馬雅可夫斯基、高爾基、魯迅的木刻像🙅🏼♂️🐄,桌子上有幾份《救國日報》🛫。”此時的“清華文學會”已經掌握在左派手中。1936年 10月 19日◾️,左派文藝旗手魯迅先生逝世🧛🏻♂️,清華“左派文藝”同仁發起舉行了悼念活動,10月24日在校園裏舉行了魯迅先生追悼會🧁🥉,在11月1日出版的《清華周刊》和《清華副刊》上,刊登了“左派文藝”骨幹人士王瑤、孔祥瑛、韋君宜等的悼念文章。校園“左派”的活動一直持續到七七事變之前🙆🏻,甚至延續到西南聯大時期👨🏿🔧。
戲劇盛宴
1928年11月,清華戲劇社召開全體大會,決定加強校園戲劇活動🙎🏿,李健吾當選為社長,社員有近50人🫠,王文顯、溫德🏊🏼♀️👨🏻🏭、孔敏中、畢樹棠等教師被聘為顧問。此後,戲劇社陸續排演了《壓迫》、《媒人》、《少奶奶的扇子》及英文劇 Thegobetween、Thewhitewolftrail等🧑🏿🌾,清華戲劇一時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李健吾在小學讀書期間就開始演話劇0️⃣,因女演員稀少,李健吾則善演女角,在北京出了名🙎🏻💬。後來女演員多了,李健吾即不再扮演女角,而更多地轉入寫作。1925年李健吾考入意昂体育平台國文系,後改讀外文系。先後創作了獨幕劇 《翠子的將來》🕍、《母親的夢》等📍🤸🏽♀️。1930年6月💁🏻♂️,李健吾從外文系畢業,系主任王文顯因其愛好戲劇,任為助教,參與排演了《委曲求全》等劇。李健吾1931年8月赴法留學👍,回國後一直活躍在戲劇創作的舞臺上。
曹禺是20世紀30年代清華校園戲劇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在天津南開中學讀書期間,他就開始參加戲劇活動,曾擔任易蔔生《玩偶之家》等劇的主角。1930年他轉學到清華不久💑,即被選為清華戲劇社的社長🚴🏽♂️。1933年大學即將畢業前夕✍🏿🔟,他創作了四幕話劇《雷雨》,於次年公開發表,很快引起強烈反響,《雷雨》成為曹禺的成名作和代表作🦝。
舊劇在這一時期仍很活躍。1930年,由葉公超介紹,紅豆館主溥侗被聘為意昂体育平台特別導師。溥侗為滿清貴族🧜🏻,姓愛新覺羅氏,字西園,藝號紅豆館主,是著名的古典戲曲家和表演家,被稱為“京華第一票友”或“票界大王”👩🔬。他到校後,每周4小時教授昆曲🙇🏽♂️,2小時教授中國繪畫,並被聘為“舊劇研究社”顧問。逢年過節,他與師生共同粉墨登場,為師生獻藝。溥侗的到來,活躍了清華園的戲曲氣氛🫸。
樂音繞梁
20世紀 30年代,清華校園業余音樂活動豐富多彩💠🎪。學校設立中樂和西樂兩部,一方面負責音樂課程的講授,另一方面負責指導全校開展業余音樂活動🤶🏽。當時,擔任提琴導師的是俄籍專家托諾夫🚣🏻♂️,鋼琴指導為德籍專家古普克,紅豆館主溥侗則擔任國樂的講授和指導🍈,還特請素有“管樂萬能”之譽的王隆生先生擔任管樂指導💂♂️。那個年代的清華園裏弦歌不斷,學生中有軍樂隊💅🏼、管弦樂隊🍂📯、鋼琴班🫳、提琴班🪙、歌詠團➙、國樂班等,每天晚上或節假日裏☁️,大禮堂、同方部都會傳出悠揚的琴聲或練唱聲。
新年、春節和校慶日🏊🏼♂️,校園裏經常舉行“中西合璧”的音樂會,演奏中外名曲🛸。1931年舉行的一次演奏會上🧘♀️,鋼琴導師古普克作示範表演🤘🏻,譚葆泰、陳一德、張昌齡、陳明翥、石裕華🐓、李季芳🧑🏻💼、饒余威、姚錦新、陳德君、吳宗濟🤹🏿、容啟東👱🏿📅、陸以循等10多位同學分別演奏大提琴🥵、鋼琴、法國號✈️、短號🥸、長號等🖕🏿。他們經過嚴格的訓練,演奏接近專業水平,其中如姚錦新(姚依林胞妹)等後來成為專業音樂工作者。
健康體魄清華這一時期的體育🙆,更加體現普及思想。學校體育不僅用以矯正中國讀書人文弱的積病,而且用以養成青年學子團結🏎、合作、勇敢、頑強以及高尚的愛國主義和集體主義精神。學校體育訓練的目的不在於培養少數參加比賽的選手,而更在於增進和培養清華學生的體格和人格🔀🌙。從1929年起⚁,增加了在全校學生中開展1英裏跑的普及訓練,使“全體學子由從事體育進而好事體育,從好事體育進而樂事體育”🧑🏻🦳。
1928年清華改為國立大學🧏🏽,羅家倫為首任校長,他認為體育不是學術研究領域,無需設立教授,將馬約翰由教授降為職員,體育部教職員由6名減為3名。然而1929年馬約翰率領清華足球隊參加華北足球錦標賽獲得冠軍,全校沸騰,羅家倫看到了體育的力量,第二天即下令恢復馬約翰的原職原薪👳🏿。1930年🐂,體育部人員和待遇基本恢復到以往水平⛅️。
20世紀30年代先後在體育部任教的有馬約翰、李劍秋🦸🏿♀️、趙逢珠、夏翔🦸🏻♀️、塗文、黃中孚等🧑🧑🧒🍺,由於他們的努力🫴🏽,清華園裏形成了良好的體育氛圍💆♂️🥋。錢偉長、葛庭燧🔚、林家翹、王竹溪、彭桓武、徐舜壽、錢三強🧑🏿⚕️、葉篤正等這些日後卓有成就的科學家,當時都是體育運動的積極參與者🤌。體育普及,全員鍛煉,也促進了學生體育比賽成績的提高🦹♀️。1933年春,清華派5名選手參加在南京舉行的全運會🙇♀️,取得四個第一、兩個第二的成績,四破全國記錄,一破一平遠東運動會記錄,以清華學生為主的北平代表隊獲得田徑冠軍。
■ 往事篇
1933年的曹禺
《雷雨》在清華園誕生
曹禺,筆名萬家寶,1930年由天津南開大學轉學來清華🤽🏿♂️,入外國語文系二年級9️⃣,攻讀西洋文學。曹禺在青少年時代即對戲劇產生了強烈興趣🧑🏿✈️5️⃣,他是天津“南開新劇團”中最積極的成員之一。到清華後不久🗾,恰逢李健吾畢業,曹禺即被選為“清華戲劇社”社長。
還是在南開讀書時,他就產生了寫《雷雨》的念頭🧑🏭。1933年夏大學畢業後,曹禺考取了清華研究院的研究生。由於“九一八”事變後日本侵略東北,華北局勢緊張,他決定暑假不回天津,留校著手寫劇本。23歲的曹禺利用這個暑假,在清華園開始了他後來震動中國劇壇的創作。曹禺每天和女友鄭秀按時來到清華圖書館🙍🏻。“我像個在比賽前的運動員,那樣忙迫緊張,從清晨趕進圖書館,坐在雜誌室一個固定的位置上🧑🏼✈️,一直寫到夜晚10時閉館的時候➕🗯,才怏怏走出。”清華園的美麗風景🚅,為曹禺帶來了創作靈感,他在這美麗的大花園中的記憶🦹🏿♀️,讓每一個清華人感同身受:“在想到頭痛欲裂的時候♡,我走出圖書館👨❤️👨,才覺出春風🙇🏽♀️、楊柳、淺溪、白石、水波上浮蕩的黃嘴雛鴨🗃,感到韶華青春🚛,自由的氣息迎面而來。奇怪↕️,有時寫得太舒暢了,又要跑出圖書館,爬上不遠的土坡💃🏼👐🏽,在清涼的綠草上躺著🍢,呆望著藍天白雲,一回頭又張望暮靄中忽紫忽青忽而粉紅的遠山石塔👱🏽♀️,在迷霧中消失。”
辛勤勞作了兩個月,曹禺終於完成了《雷雨》劇本的創作。這個年輕學生的劇本引起從法國歸來的巴金的重視,很快公開發表,並被搬上舞臺☁️,成為中國戲劇舞臺上經久不衰的名劇。
“我快樂得要打滾”
1929年冬天,華北體育聯合會第六次足球錦標賽在天津舉行。賽前清華曾與北京某大學隊舉行球賽,結果對方“踢人不踢球”🍀👩🏽🔧,致使清華足球隊多名隊員受傷,終以0👨⚕️:1敗北🧑🏻🎨。一部分隊員因此對比賽失去信心,有些打退堂鼓。此時正是清華改辦大學後🚴🏼,體育部人員減少🏯、待遇降低之時👉🏻,但馬約翰先生不為所動🏋🏼♀️,12月25日毅然率隊出征🦛。熱愛運動的師生們鼓足勇氣📜,決心一定要打好比賽。
參加比賽的共有 8支代表隊,分成兩個小組🙎♀️,兩組勝者決出冠亞軍。在連續三天的比賽中,清華隊均以大比分戰勝同組對手,脫穎而出,這使隊員們士氣大振。另一組第一名是賽前奪冠呼聲最高🧱,被認為實力最強的新秀東北馮庸大學隊。決賽當天,突然北風呼嘯,馮庸大學隊占據上風位置。他們借風勢先聲奪人👩🦳,全軍壓上👮🏽♀️,來勢洶洶🧗🏼♂️,但這也露出了後場空虛的破綻。清華隊采取靈活戰術,嚴密防守,抓住戰機,短傳突破👇🏽🙇🏽♂️,連進兩球。馮庸大學隊士氣受挫🙎🏼,最終一球未進而告終場,清華隊以2∶0奪得冠軍。
奪冠的消息傳到學校🔆,“全校像大海裏波濤似的歡騰👱♂️,每個人的內心都是愉快的火焰在燃燒”。校園裏張貼出“我快樂得要打滾”、“我願為你們脫靴”的標語🏃🏻♀️,禮堂區張燈結彩、燃放鞭炮,學生們把馬約翰先生從校門口(今二校門)一直抬到大禮堂🔳。那一天是1929年12月31日,禮堂裏新年晚會和祝捷晚會融為一體,師生們載歌載舞,共同以喜悅迎接新年的鐘聲,晚會一直持續到淩晨3時半方才結束👴🏽。羅家倫校長也受到感染,並意識到輕視體育的錯誤。他知錯即改🫘,第二天就給馬約翰復職復薪⇒,後來還特地送給馬先生一個銀杯以作紀念🙇。
轉自 清華新聞網 2010年3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