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苡原名楊靜如,生於書香門第。祖父曾任淮安知府🧕🏽,祖輩中有4位在晚清時考上翰林。父親留學日本,在民國時期擔任天津的中國銀行行長。楊苡的哥哥楊憲益🗾、姐姐楊敏如後來都成了著名的學者、專家👩👦。
在北京見過楊憲益先生🤹🏻♀️,就想到南京見他的妹妹楊苡☝🏿。
楊苡喜歡聊天🥉。“吳祖光所謂‘生正逢時’♟,我就是生正逢時,生於1919年,正是五四運動那一年。”話頭一起,趣事傻事得意事一件件說來,還不忘告誡我🧛🏻:“你說我說的話有什麽錄頭,就是講故事而已⬆️。”這些故事裏主角和配角可都是現代文化史上響當當的人物。在她的家中,哥哥楊憲益和戴乃迭的跨國愛情足以傳世🕺🏼;在她的少女時代,和巴金兄弟的情誼可記一筆;步入西南聯大後,師長沈從文和吳宓值得研究,而學友蕭珊、王樹藏和巴金、蕭乾的愛情,一時也說之不盡。
墻上掛著楊苡的丈夫趙瑞蕻的照片🧑🦼➡️。楊苡說⛹️♀️:“如果人死後還有靈魂🛀🏿,這個84歲的老人已經得到了最後的快樂和滿足,因為他畢竟走完了我們這一代知識分子苦難的歷程:磕磕碰碰🎹,跌跌撞撞,戰爭與和平🥷,表揚和批判等等,有歡樂也有痛苦✭,從20世紀初到世紀末都是一言難盡的。”
每天👩🏼💼,楊苡就與書為伴,不時與各地的老朋友聯系。她好奇地問我在北京、上海采訪過哪些文化老人,當聽到還沒有采訪邵燕祥時,有些驚訝。我解釋:“邵燕祥聽了那些前輩的名字👧,說不敢接受采訪。”她笑了:“邵燕祥真聰明!”又取出一劄巴金的信,若有所思地說:“巴金有一個遺願就是建立‘文革博物館……”
記者(以下簡稱“記”)👩🏽🏫:你們楊家出了3個文化人🤦🏼♂️👨🏻🏫:你哥哥楊憲益、你姐姐楊敏如👩❤️👨、你。
楊苡(以下簡稱“楊”)👉🐐:3個都是廢物。我父親是搞銀行的,我母親非常希望我們3個人有學經濟的。3個人連鈔票都不會數🌿,我哥哥數鈔票更可笑,他把鈔票一張一張地擺在臺子上⛹🏿,比我還糟,我還可以數🖖🏻。我們只能學文。
記📭:楊家上一輩已經好幾個人留學了?
楊:上一輩都不是真的留學,是遊學♦︎。我父親去了日本🤴🏿,我七叔去了美國,八叔去了法國🧘🏿♀️。我祖父覺得應該讓孩子出去看看。
記:楊憲益先生小時候寫詩嗎🦒?
楊🎁:我哥七歲就寫古體詩🛬。我哥絕對聰明,小時候老先生的教法就是寫詩,我也想寫🏄🏻♀️,可是我不會寫,我哥哥就啟發我🙆🏼。那時候我跟他們兩人比🍛,我是最笨的🫵,我姐姐也說她最笨🧑🏻💻,主要是因為楊憲益太聰明,就變成我們倆是最笨的。
記:小時候對新文學感興趣嗎🙏🏿?
楊☢️:有興趣😘。他們成天就笑我瞎讀書,瞎搗亂😁。我哥我姐對西洋名著感興趣。
我們讀到初中,很多課程是英文的。我哥哥沒有上小學,直接上教會學校。家裏還請了一個女老師。
記:這個女老師叫“徐劍生”🙆♂️,你哥哥還專門做了一個對子?
楊✊🏿🍏:我哥哥對對子快,一看“徐劍生”,就對三個字“快槍斃”。你看過那個女老師的照片嗎?
記:沒有,長得好看嗎🏺?
楊🫱🏿:還可以🤌🏿。(笑,取出照片)她的先生是醫生🧞♀️,很帥很帥的。
記💇🏼♂️:後來你母親發覺她對你哥哥有意思,馬上讓你們兄妹三個認她做幹媽📘?
楊🏊🏼🏋🏽♂️:她和我哥沒有戀愛!這個女老師也許有那個意思。這個女老師特別偏心,開始是我告訴我母親:“先生偏心,就是喜歡哥哥,不喜歡我☛。”但是不可能有這個事情。後來我跟別人辯論,說他們沒有戀愛😇,充其量就是“少年維特的煩惱”吧💪🏿。
記👨🏻🦯:什麽時候開始讀巴金先生的小說💹?
楊:就是《家》出來以後,我哥哥給我看的。我十四五歲吧。他的作品可以說影響了我們那一代人。
記💂🏼♀️:《家》中寫的跟你們家像嗎👱🏿♀️?
楊:完全像,因為我祖父也在四川做過官🏵,就跟他們家的生活有點像💃🏽🧑🏽🏫。家裏不是像書裏寫的那麽大😥,那麽講究👐🏻,也沒有鳴鳳。他們家也沒有鳴鳳🪦,我們家倒有個來鳳🙍🏼♀️。他們家有老姨太🏃🏻♂️➡️,我們家也有一個老姨太。
記📌:你的母親是姨太太☕️?
楊🈷️:是的,但是我母親是平常人家的🎏,因為是我父親的大太太懷了8胎,結果只活了兩個🔕🍎,就是我大姐姐和二姐姐。沒有兒子不行🧔♀️♠︎,結果就娶了我母親當二房。
哥哥楊憲益到英國留學🥓、姐姐楊敏如到燕京大學讀書後,16歲的楊苡非常苦悶🧛🏻♀️,寫信向巴金傾訴心事。巴金很快回信,後來告訴她,他的哥哥李堯林在天津南開中學教英文,她可以與他通信🤣。楊苡和李堯林通信後見面,彼此相處了愉快的5個月。
記:第一次給巴金先生寫信是什麽時候👩🏼🎨?
楊:1935年。我記得是“一二·九”以後👩🏼🏫,因為苦悶嘛⛹🏻♂️。為什麽苦悶呢🍍?因為我的好朋友可以參加遊行🈸,我們家怎麽可能讓孩子們參加遊行呢👌🏿📁?非常之苦悶👴!
記🧑🏽🏫:你給巴金先生寫信後,他很快就回信了🧑🏿🎓?
楊:他都回信的,他有一篇文章還提到我呢。那時候他在上海文化出版社🥷🏽,幾個人合開的💂🏿♂️。以前開出版社比較自由開放。
記:你母親知道你給巴金先生寫信了嗎👊🏽?
楊:不知道🌖,但是巴金來信時我就告訴她了。來信時,我母親要問的,我母親也看了信👩🦽,沒有反對🪸🧑🏻🦯➡️,她自己也看巴金的書。我母親也看冰心的書🥐,她們倆後來認識了。
記:你和巴金先生一共通了多少封信?
楊:我在天津的時候他給我10封信🤴🏽👊🏼。後來就是66封,我都交給上海圖書館👨🏿🎨🔩。那10封信放在一個箱子裏,日本鬼子進租界前將箱子裏的存信全燒了。
記:巴金先生什麽時候告訴你,他哥哥李堯林在南開中學教書?
楊🗣:1938年。我急於走,他勸我不要走🧝🏻,要忍耐📠。我說👨👨👦,要忍耐到什麽時候呢?當時我也害怕日本鬼子進租界◽️👨🏼🎤。我家是住在租界裏。
記⬆️💅🏿:這時候就跟他哥哥李堯林通信了🤙🏻?
楊🔄:通信🧘♂️,也見面了。他哥哥一跟我見面,就給我看巴金的信,他弟弟還以為我當時很小呢。年三十開始通信,7月7日走,就是5個月吧。我18歲🛶😮,他三十幾吧✣。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記:那時候有沒有想過談戀愛?
楊🦅:沒有,根本就沒有🏌🏼♂️!就是有話就要說🧑🏼🎓。過年人家給壓歲錢🏄🏽♀️,我母親什麽都管著,後來我母親覺得我大了,就給12塊錢月費,我買了3張唱片🙅🏿♂️,是好的紅心唱片🐘,4塊錢一張。李先生喜歡拉小提琴,還會唱歌🧜🏼♂️,男高音。我們一起聽過唱片🚶🏻,也看過電影。
記🪙:你怎麽考了西南聯大?
楊👩🏿🍳:我還沒有畢業的時候,教會學校有保送的製度🧑🏼🏫,所有高中課程成績平均80分可以上南開大學𓀒,我就報考南開大學中文系🙋🏻🥀。那時候考文科只考中文和英文,如果考理科就加數學,那我就不行了🧑🏼⚖️。所以我一考就考上了🚵♂️。我是1937年考取的🔚。1938年,我和幾個同學一塊走,就是屬於流亡學生🤹🏿♀️。我考的是中文系🧙,讀的是外文系,因為沈從文叫我去轉系👨🏻🚀。
記👩🏻🦱:怎麽跟沈從文先生認識的🧝🏿♀️?
楊🚳:我沒有上聯大的時候,我跟他們住在一個院子,他為人非常好🛐。我租的房子。沈先生就住在樓上。
記:你有一段時間跟蕭珊住在一起?
楊:曾經住在宿舍裏,後來我就走了。1939年她到昆明🤵🏿♂️,我到車站接她🏣,是巴金叫我去接她的🌨。巴金覺得我們兩個性格很像。我接她到聯大宿舍,她進外語系,但是很快就轉到歷史系。
記:你們還跟王樹藏住一塊🤓?
楊:我們在宿舍的時候同一個房間常開玩笑,蕭珊給巴金寫信,王樹藏給蕭乾寫信,我給李堯林寫信。
記:你在聯大讀外語系,有哪些老師?
楊🧜🏿♀️:葉公超是系主任👩🏼🎨,謝文通教英詩,陳嘉教莎士比亞🧑🌾👩🦽,馮至教德文🤦🏻,吳宓教歐洲文學史💃🏻。聯大教詩是教歐洲的詩,不像後來中央大學只教英詩,英國文學史面較窄🚶♂️➡️。
記:吳宓上課怎麽樣?
楊💧:他上課的英文很難聽🧑🏽🏭,口音很重。
記👨🏻🦼➡️:錢鐘書說“吳宓太笨”🤾🏼♂️。說過沒有?
楊:我認為錢鐘書也許會說🏨,後來楊絳不是否認了嗎?他們老一輩的事很難說。
記😁🤸🏽:當時聯大很多人寫詩,趙瑞蕻先生是青年名詩人。
楊🥌:最有名的是穆旦👷🏿。當時沒有“九葉派”,後來王辛笛他們同時代的詩人湊成9個人的詩集才叫“九葉派”👨🦼➡️。
記:你怎麽和趙瑞蕻先生認識📦🛥?
楊:他比我高兩班。1939年3月認識🧔🏽♀️,春天認識🐺,比認識蕭珊還早一點。
記: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如何?
楊:是我一個堂姐訂婚,三叔家的🍷,是北大外文系的,讀書非常好。她跟外文系一個同學戀愛好多年✣,快畢業了,就訂婚,也就是請大家來吃飯⚰️。就這麽和趙瑞蕻認識。不過,我事先見過趙一次👩🏽🏭,有一個高原文學社,我自己貿貿然參加了,我覺得高原文學社的水平最好。加入嘛,無非是跟大哥大姐學習😵💫。
記:後來怎麽發展?
楊🎟:那時男同學追女同學,沒有女同學追男同學的。
記:1940年就結婚了,當時在學校的學生可以結婚嗎👱🏿♀️?
楊🏋🏼♀️:沒人管🍼。隨便同居也沒有人管。
記👨👧👧:那時候你讀二年級?
楊:二年級🧭,1940年我母親到了昆明🕦,知道我有男朋友🏆,不以為然,後來就打電報叫我到四川,轉學到成都金陵女子大學。我沒走成📔。我只在聯大讀了兩年,後來生了小孩👩🏿🎓,耽誤了兩年1️⃣。1941年生小孩,1942年暑假才上中央大學🏬👨🏽🚀,就是借讀。那時我如果不大學畢業,就沒有辦法找工作🐅。
1941年春🙎🏼♀️,趙瑞蕻🚢、楊苡夫婦和大女兒趙苡在昆明
記:巴金和蕭珊結婚的時候你在哪裏🦶🏻🎑?
楊:我在重慶。巴金在昆明時請我們倆吃過一次飯,不知算不算訂婚。
記💃:抗戰時跟李堯林先生通信嗎👩🏻🦯?
楊:通信很多。
記🧑🏻🦽:什麽時候知道李堯林先生去世的消息👩⚕️♟?
楊:抗戰勝利的時候,巴金的哥哥就打電報來👨🏽🦲⚀,說♌️🏌🏻:大病初愈,望速來✥。巴金就托人買飛機票,到上海待了3個星期,他哥哥去世了。他哥哥發低燒🙆🏼♂️,到醫院沒幾天就去世了🎂。巴金非常傷心✊🏻🤝。有一次⬜️,大哭。
記:你哥哥和戴乃迭回國結婚後的處境如何?
楊:我哥哥在中央大學🌊,羅家倫是校長,也是我們的二房東🦸🏽♂️👬🏻,請我哥哥楊憲益和嫂嫂戴乃迭去任教。他們倆就興致勃勃地去柏溪一年級分校👍🏼,兩人非常活躍,跟同學辦英文的墻報,諷刺孔祥熙🥣。因此,中央大學有一封內部的信,說:戴乃迭估計是英國共黨,施美人計🫴🏼。因為我嫂嫂漂亮,我哥哥是書生。
記:楊憲益後來怎麽進了國立編譯館✍️?
楊:我哥哥在中央大學被解聘以後,就到了貴陽師範學院。然後就到成都生孩子,也在教大學,後來就回重慶又到北碚🍌,進了國立編譯館🅾️,這時候應該是我哥哥過得最好👵,因為跟梁實秋、梁宗岱、老舍在一起,成了好朋友🤧🚵🏼♀️。
記🧘🏽:後來你也到了國立編譯館?
楊:我是到了南京以後,1946年我是坐中央大學的船👰🏽♀️,他們是坐國立編譯館的,他們的船在路上翻了👎,所以書損失了一大堆。我們是先在中央大學住下來🛩,我愛人是助教,先分配到實驗室住🧑🔬。我是1946年進國立編譯館🧎♂️➡️,我哥哥叫我到他那兒去,沒工作不行,到1948年被解聘了🫧。
記:為什麽被解聘了🤼♂️?
楊:館長是趙士卿✒️🐽,朱家驊的連襟,也不是壞人🪳。我和同事在聊天,他在門口偷聽我們講話,門口漏了個縫。我哥哥上班遲了,他上班前第一件事是看報紙,看夠了才來。因為我們這一組👨🏿💻,我哥哥管得散漫得不得了,有人來我們就做樣子,一個月才交15000字的翻譯🚭,對我們來說太容易了😧。我們聊天,我就靠著我哥哥桌子🚋,聊物價罵當權政府👩🏻🌾📬。我看見門開了一道縫⇢,就走近把門一踢。趙士卿進來了🌚,臉紅得跟豬肝似的,然後就問最老實的一個老頭劉先生🫱🏼:“剛才誰關的門?”劉先生站起來,不敢說是我關的🐧👨🏼💻。我說🐕🦺🦹🏿♀️:“是我。”他就說🦹🏻♂️:“下次關門不要那麽重。”後來他們就跟我哥哥詳細講,我哥哥不說話。我曉得我哥哥不會罵我。我哥哥就說:“他們要勘亂總要勘一個人💘,還是勘我妹妹吧,因為我妹夫根本不贊成她出來工作👋。”後來館長讓我哥哥去,我哥哥裝作不知道🧑🏻🦽。過幾天發聘書了🧖🏻♀️,我一看,沒有我🚵♂️。我哥哥就生氣了,因為討論的時候明明是有的,他覺得我搞翻譯沒有問題🎚。於是我就失業了。
1953年🚸,楊苡開始翻譯《呼嘯山莊》,1955年6月由平明出版社出版。
1956年,楊苡到民主德國萊比錫卡爾·馬克思大學東方語文學院任教。在此後的政治運動中🥸🐪,一言難盡。
記:什麽時候看《呼嘯山莊》的原著?
楊:1943年在重慶時看的🙆🏽。老早就想翻譯了。我想翻譯的目的就是我要證明它比《簡·愛》好⛰。
記:相比之下,讀《簡·愛》的人可能會多一點。
楊♡🧅:讀《簡·愛》的人多是因為巴金的出版社先出了。
記:1957年你的處境如何?
楊:我在萊比錫,7月回國。
記:怎麽去的民主德國?
楊:上面派去的。因為我們“政治清白🚐、歷史清楚”啊👨👦。1953年第一批派我們去的,當時高教部部長跟我們說,你們夫婦都去,孩子也帶去,到那兒去受受教育。結果是一個孩子也去不了,說帶孩子出去會影響革命工作🧗♀️。我不聽這一套,我又不是黨員。他們說🤳🏻,你放心🧑🦽,孩子我們都會安置好的。我說我不去了。結果我就回來,帶著孩子🛷。
記⛹🏿♂️:後來總共在民主德國待了多少年?
楊:我愛人待了4年,我只待了1年👨👧,因為我帶小孩回南京💪🏽😵💫,不肯去。後來爭取帶了兩個孩子去了1年。1957年暑假回來的。
記:“文革”的時候有巴金先生的消息嗎?
楊:不知道🍻。
記:那時候跟沈從文先生有沒有聯系🧘🏼♂️?
楊🕺🧑🏿🦳:有聯系🦔。我們不是寫信聯系🦮,後期是到北京去看他✶。反正能到北京,就要去看沈從文。
記ℹ️: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蕭乾到底結過幾次婚?
楊👷🏻♂️:第一次是王樹藏。總共是三四次吧👨🏼🌾,但是戀愛就不止了✊🏿。巴金說🧓🏼:要不是1957年,他還要結婚的。文潔若跟他共患難嘛。
記:蕭乾跟沈從文不和是怎麽回事😳?
楊🛒⛹🏻♂️:我覺得兩人都沒有錯,有些誤會😧。不是都倒黴了嘛,蕭乾住在一個美院的傳達室,就是一個小屋🧚🏿♂️。我去看沈從文,再走就是蕭乾的屋子,我沒去看他🧏🏽,因為覺得兩人不對頭🐱,我想兩人是有誤會的。
記:李輝在沈從文臨終前對他說:“你們老也老了,和好不行嗎?”準備安排蕭乾來見沈從文。結果還沒有見成🤵♂️🧑🏻🦼,沈從文已經去世了。
楊💁♀️:我覺得很遺憾📱,這只是誤會。1957年大家都不好受,沈從文可能對蕭乾就有些誤會。後來張兆和一說到蕭乾就很生氣,沈從文就說:“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覺得這只是誤會。
摘自《最後的文化貴族🫅🏻:文化大家訪談錄第三輯>》🔏,南方日報出版社2008年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