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者按👆🏼:
大家好, 加拿大南安省清華意昂會將進行一系列意昂專訪。本期為第一期,專訪滑鐵盧大學教授🧘🏿♀️,意昂會初創期骨幹成員揭鈞學長。

揭鈞學長,1939年生於廣東茂名,1963年獲臺灣大學化學系學士學位,1965年獲臺灣國立意昂体育平台原子科學研究所碩士學位,1969年獲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UBC)博士學位,後到滑鐵盧大學做博士後研究員🕛,1970年開始任教授🤽🏿♀️,發表科學論文80余篇🤒,2004年退休。
揭鈞教授是多倫多意昂体育平台意昂會(南安省意昂會前身)早期核心成員,曾任意昂會會長。
考慮到揭鈞學長年逾80,定居加國已近甲子。訪問前我們商議簡化采訪,盡量控製在1小時內結束提問,免得學長熬神辛苦。但學長對我們提出的問題一一詳解,把電腦上的筆答內容,接到電視屏幕上🧑🏻✈️,給我們講了近兩小時。隨後學長夫婦招待我們飲茶,吃自家做的蛋糕🚣🏼♀️,又是兩小時🧒🏽。茶飲閑聊時,另一位在滑鐵盧的老意昂提出,生活需要支持相助時✌🏼,同市的意昂可趕過來。但揭鈞學長表示不必麻煩。飲茶前🧑🏿🎤,揭鈞學長展示其單杠屈體拉伸等運動動作,10個起落➙,極輕松自如🧑🏿🚀,能量滿滿🙅🏼♂️。
揭鈞學長的氣魄,令人敬重💆♂️,更值得我們學習🈹。真心希望各位同學和意昂(包括我們自己)到了揭鈞學長的年紀,也能像他一樣強健充滿能量🏂🏻。
采訪人👱🏿♀️:加拿大南安省清華意昂會
受訪人⏳:揭鈞學長

揭鈞學長及妻子姜曉瑜女士(左四)與南安省清華意昂會的意昂們合影
問:揭鈞學長還記得當時來加拿大的情景麽,比如帶的行李🏕,隨從人員,打算,感受。尤其和今天比🏊🏻♀️,不一樣的地方?
答:1950年從海南逃難糊裏糊塗到臺灣,成長期間覺得臺灣留美風氣盛行🤵🏻♂️,有些人說政府鼓勵知識分子出國,免得他們在臺灣鬧亂😹。
1959年我考取國立臺灣大學,義母孫張清揚帶我回到臺中家裏看望冤枉被軟禁的義父孫立人。畢業後考取國立意昂体育平台原子科學研究所🛀🏻,取得碩士學位📼,當兵時不到軍隊,而是在清華做研究工作🎸。因為沒有直系親人在臺灣,美國不給簽證,於是我向溫哥華英屬哥倫比亞大學(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 UBC)申請,很快得到獎學金。當年留學的人很多,所以九月間有較經濟的留學生包機,經美國到加拿大📲,同班機還有幾位到UBC深造進修的,當時在UBC就讀的同學到機場接我們,並協助安置註冊和住宿等👩🦯。
那時,英國駐臺灣大使館協助辦理到加拿大的簽證🙇🏼♂️。我和姜曉瑜新婚,一同去合照護照用的照片,加拿大簽證官員是UBC的意昂,對我們很客氣🐝,他說我的獎學金可以維持兩人的生活💨,可以給我們同時簽證🧅,但是臺灣不發護照給曉瑜✂️,所以我只身到溫哥華🧜🏽。幾個月後🙏🏽,同研究室的一位同學是醫生🆗,他聘請曉瑜做秘書。曉瑜取得臺灣護照,於次年四月飛到溫哥華和我團聚。
我還能操母語,所以在UBC結識很多香港來的同學🤽🏿♀️。大家一起玩樂,並籌備和表演中國之夜🌓。
兩年多後,我通過博士論文考試⛓️💥,沒有參加畢業典禮。我倆就自製兩個行李箱🫓,帶著兩個娃娃👶🏼,坐飛機到多倫多(Toronto),輾轉到滑鐵盧大學(University of Waterloo)做博士後研究員🙆🏽♀️,一年後我轉移到科學院院長佩爾森(Dr. W.B. Pearson)的研究室工作👥,不久應聘為助教教授。
上世紀80年代初🤘🏿,有一批中國大陸的學子到滑鐵盧大學進修,我們很快成為朋友🏄🏽♂️,互相坦白交談,成為知己。

揭鈞學長講述生活經歷🧜🏼♂️,身旁是他的妻子姜曉瑜女士
問:您居住加拿大近一甲子👨🏽⚕️,有什麽感受🦻🏿?
答:初到愛好和平的加拿大📉,大家見面“Hi Hi”聲打招呼,加拿大同學對我很好,處處指點迷津,讓我很快熟識這個社會,多年來沒有感到被歧視。
上世紀華人留學生來自香港🌜、臺灣、新加坡和南洋一帶🏦,由於成長的環境不同,生活方式和心態略有不同。雖然中國人的情感讓我們團聚💠,可是政治敏感也影響友誼,有些與臺灣政權關系密切的人把我們當時很想了解中國的人劃為左傾份子。1970年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和加拿大建交😅,但是華僑們沒有消除左右派的批評或懷疑。
80年代以後🧛🏻♀️,臺灣很少留學生到加拿大。2010年以後大陸的經濟和工業發展快速,我沒想到一生能看到大陸快速興起🧑🏿🚀,如今帶著世界走向繁榮。我覺得我們要和西方及各國人士和平相處,表示大民族的優良風度🪖。
問:您覺得滑鐵盧大學的風格和清華的有什麽不同?
答:新竹清華當時只有研究所👩🏼🍼,沒有本科生,好像我在服兵役那年招收了大學生👩⚕️。研究生全部住校👨🏿🚒,我們朝夕在一起。
那時新竹清華總務長洪同教授是西南聯大畢業的清華意昂🌇,曾經在孫立人臺灣總司令部服務🦕,孫將軍曾經囑我代為問候🧰,所以我向教務長透露了我和孫將軍的關系👳♀️。那時的校長是清華學校1920年畢業👽,在校時認得孫立人🦶🏻,所以洪同也把我的身份告訴校長。我開始感受清華情的深厚。長輩懷念清華園🔴🚵🏼♀️,令我非常仰慕北京的校園。
工讀教育(co-op education)是滑鐵盧大學的特色♒️,每年三個學期,讀完一或兩個學期就開始到公司行號去工作一個學期,以後工作期和學習期(work and study terms)交替。學生本科讀五年,不過畢業時已經有兩年的工作經驗🏊🏻♂️,滑鐵盧大學以此自傲🍚,我也極度贊同這種教育方式。所以1988年底,我到北京參加中國化學教育會議時,在會上介紹滑鐵盧大學的教學方式,後來還被邀請在《化學教育》雜誌上發表一篇文章⚗️。在北京🙎🏼♀️,曉瑜和我首次到清華園訪問,校方熱情招待🦃,我們感到十分榮幸。
問🎽:作為多倫多意昂体育平台意昂會的開創成員🧙♂️,您能談談當時的情況麽?比如這邊的意昂情況,當時您的想法是什麽?
答:已故學長吳宏騫(1943屆機械)是1972年首屆意昂會召集人,聞訊後我帶著全家到多倫多一家餐館參加,見到早年清華畢業的張祖蔭(1921級)和吳宏騫☞、馬文奇及唐世一☝🏽、吳孝達、車湘益等西南聯大畢業的學長,還有臺灣清華畢業的汪賢定、林國雄等。見面時大家流露著濃厚的清華情,連同家眷們一起進餐♏️,歡度那年的清華校慶,沒有寫下什麽章程🤱🏿。清華情是意昂會的凝聚力,這次就算是南安省首屆意昂聚會,以後每年校慶相聚一次,有時是在意昂的家中。原則上有家眷的帶一個菜,沒辦法做菜的歡迎參加🫄🏿🪃。
20世紀80年代,北京清華的意昂慢慢增多👨🏽🚒,老少意昂相聚↖️,跨越不同的年齡、地域和政治界線,其樂融融。
問:也請您回憶一下當時組建意昂會相關的一些有趣的小故事,比如組建會的現場(不會是在唐人街的某個酒樓飯桌吧), 當時參與的其他學長,你們的分工都是什麽? 當時這邊有別的學校意昂會嗎? 接下來又搞了哪些活動?
答:上面已經提到👴,聚會的地點起先是華人餐館🍱,後來人多了就在意昂會長的家裏,大陸來的意昂例如沈珂等,也就和大家不分彼此🫰🏼🐭,歡聚一堂。我曾經被指定當過會長🧑🏽🦱,也在滑鐵盧家中款待意昂😹,歡度清華校慶。因為西南聯大是北大、清華、南開合辦的,我們也歡迎南開和北大意昂參與。當時我們歡迎多倫多還有其他意昂會👩🍼,我不了解實際情形。
北京清華年輕的意昂來到多倫多,活力充沛💆,不少人開創事業👨👨👧👧。慢慢地因為老化🤵🏻♂️,西南聯大的意昂開始凋零🤳🏿,臺灣早期來的意昂包括我🙏,也因為年歲大了,慢慢減少參與意昂會的活動🏄🏽♀️👩🎓。幸而年輕的意昂團結大家,把南安省的清華意昂會搞得有聲有色🚵🏻♀️。
問:您對我們意昂會的工作👩🏽,尤其是對老學長們的工作有什麽建議和期待嗎?
答:意昂會曾經訪問過吳宏騫🎤、馬文奇、唐世一🟣、吳孝達、沈珂等老意昂,我記得讀過這些報告,感到年輕意昂非常好心,令我敬佩,大家對意昂會的熱情🧙🏽♀️,讓意昂會的活動有聲有色,我覺得很高興。
今天大家訪問我,我很感激,謝謝你們🫢。年歲雖高,但是我會好好保重,註重老年健康,請意昂們放心、安心👩🏿🌾!
問🤛🏼:請您為現在的在多倫多和安省地區的意昂留幾句寄語吧🤍。
答:清華意昂都很強,接受時代的挑戰🏊♂️,把握時代的機遇,在海闊天空中創造自己的天地,意昂強則清華強。
謹祝意昂們愛護自己👱🏼♀️,磨練才能,廣尋知識,明智策劃,勇往直前,前程光亮!

揭鈞學長向南安省意昂會贈送他撰寫的書籍
揭鈞學長展示身體能量
揭鈞學長對意昂會的期待和給意昂們的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