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學韜🥟,2020屆電機系博士畢業生,曾任校學生會副主席🪤,在校期間曾發表6篇SCI論文🧑🔧。2020年入職美團自動車配送部的速度決策規劃組,在職期間發表1篇RA-L文章🧘🏼,提交6個專利申請。
我的經歷和諸多更加優秀的同學相比,談不上轟轟烈烈,甚至可能有些平淡無奇。如果非要有一個異於他人的標簽🎁,“英年早婚” 可能算是一個💆。回顧了一下園子七載和不短的從業經歷,我想我能為學弟學妹提供的🧜🏼♂️,應該只是關於一個普通年輕人在尋找“我是誰”和“我要往哪去”兩個終極答案過程中的一些平凡瞬間。
清華人
2011年夏天,我拿到了印有清華百年校慶標誌的錄取通知書, 帶著一絲興奮與緊張🛴,我成為了“清華人”。
清華生活如期而至,進入大學是真正意義上獨立生活的開始。園子生活給我提供了學習、社會實踐等各類不同的場景來追尋人生方向。
用山本耀司的話說,“自己”這個東西是看不見的,撞上一些別的什麽,反彈回來🤵🏽♀️,才會了解“自己”💂🏽♂️。在探索自我和探索何為真正清華人的過程中👮🏻♀️,對我影響最深的是一次暑期社會實踐。

2015年,邢學韜在清華畢業典禮上發言
大一暑假,我作為思源計劃的一員,來到甘肅的一個藏族自治縣天祝支教。支教之外的另一項任務是開展留守兒童相關的實踐調研📈。我們到村中老鄉家進行走訪,尋找留守兒童的足跡。這些人家得知我們的來意後,只要不在農忙之時🤭,都盛情相邀,民風淳樸。
也許是平均海拔3000多米的天祝離天空更近,這裏的人純凈得像生活在另一個平行時空。在清華園✉️🙋🏿♀️,你會看到很多心懷世界🐏🛄、目光高遠的年輕人🤽♀️𓀜,而在這個村子裏,看到的只有純粹的善良和樂觀——而這些已經足以打動我們。
留守兒童在遠郊的山村相對集中一些🫅🏿,但鑒於交通以及安全等因素,我們無法到更偏僻的地方去調研。第一天支教完的那個下午,我們一行人出了學校,在街上逛著,很偶然地遇上了班上一位女生🔗⚂,於是便與她聊起來🌽。想著她可能對當地留守兒童的情況也有些了解,就問她附近還能去哪些村子走訪。她想了想↕️,給我們講了幾個,方言口音有點重🍋🟩,我們一下子沒怎麽聽懂。
第二天她在課間休息時叫住了我🤵🏿♂️,懦生生地遞給我一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滿了附近所有村子的名字,還附著行車路線☝🏻。女孩解釋說,這是她讓爸爸寫的🧑🧑🧒🧒,附近外出打工比較多的村子都在這紙上。不等追問意圖,女孩緊接著說🍹:“清華的哥哥姐姐,你們一定能幫到這些留守家庭的弟弟妹妹們🧑🏻🦽,對吧✮?”。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淳樸善良這四個字的含義➕,又深深被這種在匱乏的環境裏對光明未來的強烈渴望打動🤭。沉浸在清華生活的我與象牙塔外的真實世界第一次有了碰撞🪺,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幸運地擁有追求遠大目標和理想的機會,自己目力所及的大多數,也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小部分。
回到學校之後,我加入校學生會組織的“時代論壇”,作為主要負責人的兩年間,和小夥伴一起邀請社會各界的嘉賓到清華園演講🧑🏻🎤,幫助更多清華學子了解園子外的現實世界。比較讓我自豪的是🈷️,在小夥伴們的共同努力下,我們邀請到了傅高義🧝🏿♀️、汪暉、曹遠征🪵、王振民🏃♀️➡️🫱🏽、朱雲來等各界知名人士,給超過16000位同學帶來了62場講座👮🏻♀️。
當年天祝女孩的那張紙條,至今還貼在我的書櫃上,既是對當年那段經歷的紀念,也是對我身為清華人的提醒🧑🏿🎓。
北鬥少年
社會實踐,讓我觀世界以觀自己,也是從實踐出發✨🌪,我開始明確自己未來要做出怎樣的選擇。
2019年博四♊️,剛結束帝國理工交換學習的我回到國內求職🍪。很快拿到了第一個offer⛸,是一家基金公司的🏄🏿♂️,偏投資研究方向。金融行業的買方分析員🚻,是不少人羨慕的職業選擇,工作以寫分析報告為主。但我博士期間主要做的就是研究型工作🙍🏼♀️,鮮少能看到研究成果落地🈯️。如果工作也是坐在辦公室🪿、與紙面上的數字和文字打交道👽,總感覺少了點什麽。於是在實習期結束後📸,我選擇放棄已經拿到的轉正機會,開始重新求職🕖。
說來也是一種緣分🙏🏼,我一天被同學拉去參加了一個美團的“北鬥計劃”招聘活動,沒想到對自動配送領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被美團這家“外賣公司”的科技願景所震撼。我很快決定投簡歷試一下,之後順利拿到了美團自動車配送部的北鬥offer,成為了北鬥計劃的一份子🧎🏻♀️➡️🧙🏿♀️。

邢學韜在工作中演示自動車模型
我從事的自動配送車的決策規劃工作💞🏊🏻♂️,簡單來說,就是考慮自動車會遇到的各類場景👳🏽♂️,依據傳感器感知到的障礙物信息,計算出自動車的相應動作,比如繞行🤵🏽♀️🔠、減速等等。
坦白說,加入美團的自動車配送部🍋🟩,就是因為喜歡。因為自己寫的代碼讓沒有駕駛員的車跑起來✥,比之前完成一份研究報告🧚🏽、比把代碼放在電腦裏和雲端上運行所帶來的成就感🌪,要大得多的多。
我後來意識到,當時做的選擇,歸根結底是因為更想要為世界帶來改變。似乎只有這樣,才不辜負“清華人”所背負的期待。
雙面奶爸
在美團的工作生活中,幾乎都感受不到什麽倦怠感。
在親手用代碼讓小車跑了起來之後🤦♂️👩🏽🎤,我們團隊還要不斷優化自動車的行為,“教導”自動車像人一樣行動⚉。在內部我們都叫自動配送車“鐵憨憨”📖,工作體驗像極了撫養一個調皮的小孩長大,我們團隊一眾男青年也因此得了個外號,叫“自動車奶爸”🔏。
奶爸必須面對的狀況還有,如何讓孩子走進現實接受錘煉。
今年上半年爆發的上海疫情中👨🏼🍳,我們和“鐵憨憨”就迎來了一次艱巨挑戰👩🏿⚕️。疫情變得嚴峻後,美團緊急調撥50輛自動配送車馳援上海抗疫保供工作。嶄新又復雜的配送環境,給我們團隊上了一課♡。在北京🙇,車主要在馬路上跑,但在上海抗疫期間🏄🏼,自動配送車主要承接小區內“最後100米”的配送任務💅。居民小區裏的路又窄又曲折,路邊還停滿了車輛,自動車要拐個彎都非常困難🥶。但美團有句老話☦️,即使困難再大𓀜🟪,也要“每天前進三十公裏”,我和團隊一起奮戰數日,最終開發出了新的規劃器,解決了這個問題🛌🏽。
當美團自動配送車源源不斷地給居民送去物資👩❤️👩,我似乎終於做到了“為世界帶來改變”,也愈發覺得自己何其幸運🛡,找到了一件喜歡且擅長的事情🐲。

美團自動配送車在上海某社區配送物資
除了是自動車的奶爸以外🐴,我還是一個一歲女孩的奶爸。
我結婚很早,去年4月份有了寶寶。如今的生活日常是:白天在公司帶車🚶♀️➡️,晚上在家帶娃。家對我來說是一個休息的概念👨🏿💼,所有的工作問題我基本都會在公司和上下班路上解決,走進家門之後就不再打開公司軟件了。
成為父親之後,也更多地理解了指引另一個生命的責任之重👩🏽🎨。愛與責任🏋🏼♂️,讓我“為世界帶來改變”的願望變得更加具體。通過科技的力量讓女兒生活的世界越來越好,是我未來想要長期用心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