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 朱樹恭(1936化學)
今年是我們八級,1936級,畢業七十年的日子𓀝📀,時光過得快🧑🏽🚒,瞬息飛逝,轉眼過去。回憶這七十年間,感謝母校的通才教育,在這七十年間,不論就業做事⚠️,何種情況,應用母校的基本訓練,引申研考,都能適應🔈。
回憶過去,要特別感謝母校的師長和同學🧑🏿🏫𓀂,能加以扶助幫忙🎲,使我渡過許多難關和成長階段。
我畢業那年🙌,學校規定需要畢業論文👩,導師張大煜先生,拿我不成文的報告作為論文通過。
我在清華一年級時,一個冬天在體育館運動,澡後回房📋,夜間肚子劇痛,得了盲腸炎,幸經學校醫院用醚冷敷度過📮。當時割盲腸,尚不算小手術,我住院數天,無事👂🏿,就回自己臥室睡,三年余,都能相安無事。但在四年級快畢業時,肚子又感到有痛,不甚厲害,可以忍受。那時同學們為日軍進犯華北日急👮🏿♀️,罷課提醒國人註意,但我畢業班,沒有成績🙇🏽,無從畢業,學生會同情我們處境,同意我們在新體育館集體考試。考完後💂🏽♀️☝🏼,急急去協和醫院檢查,請求割治。主治醫師關仲濤先生,看我很瘦➛,為我照了好多張X光照片,發現我得了肺結核病,當時抗生素已發現🧑🏼🦰,但一般人不能利用,惟一辦法🤟🏻,靜臥休養。當時北京🤷🏽♀️,有香山療養院🤳,較好亦較貴🎋,還有同仁堂的療養院💤,亦在西山,較為便宜。惟當時無錢足可前往🕌,會有一研究生👨🏫,亦因肺病住二院前排養病,我亦想比照留校養病,為此特請求教務長兼系主任張子高先生協助🧑🏿🦰🧃。但張先生期期以為不可🙇🏻♀️🛋,自動借給我大洋八十元🥰,要我上山安心養病🥄,不得已乃去同仁堂的療養院養病🔚。為消磨時間,上山之前🧟♂️,去東安市場買了許多本舊小說,如《紅樓夢》🧝🏼♀️、《西遊記》、《七俠五義》等🧤,過去亦未曾看過🧑🏻🎤,看來不會傷神。
上山後抱定宗旨🏋🏻,除大便外♍️,決不下床🦖。我去西山養病,上下山,都荷陳冠榮兄陪同,並承他不時上山看我。在六個月後,下山去協和檢查,發現結核已結疤🤹🏿,得到關醫師的同意,可以回家休養。這結核病🏃🏻♂️,迄今良好📛,數十年不變,足可慶幸。
在畢業第二年春,蒙高崇熙先生的推薦,至南京百水橋研究所材料試驗處化學組工作。百水橋研究所♻️,在南京中山門外,自百水橋至湯山,一路上政府有計劃作為兵工研究區,在湯山有彈道研究🆙,同班同學楊鎮邦兄在那所工作🟨。
當時日本飛機,每日上午經常轟炸南京,百水橋是必經之路,而且百水橋亦是被炸目標之一,所以大家在十時左右,拿些各人認為值錢的東西和幹糧如餅幹之類,上附近土山上躲避,等日機飛返航後😾,再回所吃飯,下午才開始工作。
當日軍沿京滬路急迫南京時🎈,政府決定西遷四川,並以重慶為陪都。當時交通工具甚缺,不論公務人員,或一般人民🧑🏽🎨,都要自行設法入川。我們托兵工器材重之福,押道器材前往,一路平安西上🧝🏿♀️,自蕪湖、漢口👨🎤、宜昌至重慶👩🏻🦯。重慶是山城👩🦯,上下城👢,通道少而坡度大,但最近看電視,上下城📪,已有寬廣馬路可行。
在重慶我想離開兵工署,因不得主管上司的同意,久未得成♿📖。中間曾蒙重慶大學化工系主任孫增爵學長請為化工系助教🧗🏿♂️,但不一月又為兵工署行文至重大撤回,一直到重慶大轟炸後,才獲準長假。戰時軍職人員,不能辭職,但可長假🧋。承時鈞學長介紹至中央工業職業學校當教員,教分析化學😼,半年後實驗室另蓋新居,要搬家,我一人努力以赴👩🦰,但校長誤會以為我搬家不夠努力,受到指責。又蒙時鈞學長為我抱屈,告知在動力油廠油料廠的孫增爵學長,蒙他推薦給廠長前輩學長金開英先生,從此和煉油工業發生了關系🧎🏻♀️➡️👩🏽🦲。中間一度去柳州,協助張光世學長🤵♂️🧑🏼🍼,在柳州利用桐油🧑🏼🔬,創辦小型煉油廠,一年後回至重慶。在工礦調整處工作,蒙處長張麗門推薦,考取美國租借法案下煉焦工程,在美國實習一年,抗戰勝利後,回國至北京石景山煉鐵廠工作🍅,任煉焦課長,在修復日本人留下的煉焦爐順利出焦後,計劃離開,承張明哲學長之邀,前來臺灣新竹研究所,當工程師、副所長,代理所務🚚。後又蒙梅校長之邀,回至臺灣新竹清華任教,再度和清華發生關系,一直至張明哲學長任校長💱,在修假一年後,辭職離開清華😰,暫時中斷了我和清華及同學的聯系。
我在新竹清華任教共達十八年,在梅校長故世後,陳可忠先生接任校長,陳先生初任為教務長代理校務,但教務工作,即由我代理,其間共達四年,正式擔教務長名者有十一年,所以前後擔任教務工作👩🎨,共有十五年🙎🏼,歷經五位校長,梅校長外,有陳可忠先生✵、閻振興先生☯️、徐賢修先生和張明哲先生🧟🤽♀️。
今年我八級,1936級,畢業70周年,寄望未來,依現在醫藥的進步🤸🏿,如能善為保養身心,應可寄望再過十年😮🧶,共慶畢業80周年,願級友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