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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對你說,母校!-意昂体育

百年清華

我想對你說,母校!

2008-12-02 |

陳茂林(1963)

我是1963年從電子系畢業的,不覺離校將近40年了。今天我拿什麽禮物獻給您呢?!我很慚愧,沒有什麽驕人的碩果,獻給您的只是我一顆平凡而赤誠的心。

在校,我是學雷達專業的,可是畢業以後,一天也沒有同雷達打過交道,甚至同電子學的關系也越來越遠了。前不久,當我看到以色列取消了我國訂購的費爾康預警機合約的報道時,十分感慨。這是一種遠程警戒系統。當年,我的畢業設計題目就是:研製超遠程警戒雷達的發射機。四十年過去了,我在猜想:我國的遠程警戒系統是否還不夠完善?本來,我是應該戰鬥在這條戰線上的。可是畢業時,我卻以第三誌願被分到了二機部(即核工業部,當時這個名稱是免提),並且是直接到青海省西寧市XX機械實驗廠報到。真是晴天霹靂,我是一點兒思想準備也沒有,也不知去了會幹啥。60年代初,誰會願意去青海那個不毛之地呢!那年,我校的畢業生中,共有六人是直接去西寧報到的,而我是電子系惟一的一個,其他都是工物系。工化系和工程力學系的。後來我才知道,在前幾屆裏,我系也有一些人是分去二機部的,也先後陸續去了青海。當時我想:我是黨和人民一手培養的新中國的大學生,我是清華人,沒有理由討價還價或者當逃兵,只有堅決服從分配。一些親近的同學都替我惋惜,舍不得我遠去。大概我是班上分得最遠的了,也算是去遙遠的邊疆吧。也有鼓勵我的,至今猶記沈世豐同學在我的畢業紀念冊上留言:用你的光和熱,為我們的國家,為我們的民族爭一口大氣吧!當時,我對這句話的含義理解也很朦朧,不久就明白了。可惜我的光和熱太小了,還起不到一顆螺絲釘的作用。在我離校去報到時,為了我的遠去,班上很多同學都到車站來送行。我真的很感動,那種惜別的深情,那份鼓勵,我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我怎能讓他們失望呢!

如果你沒有到過青海,是很難想像出那個環境的,尤其在那個年代。地處3200米以上的高原,空氣幹燥。稀薄,初到會有明顯的缺氧感覺。好在,我們都很年青,還不太在意。如果你上了年紀,或者心臟有不適,那就負擔很重了。遠處峰頂上,總是白雪皚皚的,終年不化。年平均氣溫只有攝氏零度左右,有時六月也會飛雪,幾乎沒有夏天的感覺。但是陽光很充足,有強烈的紫外線。就是一片大草原,連樹木也不生。今天已是樹木成行了,那是基地建成後栽培的。我們吃的。用的。生活的一切,都是從全國各地調運來的。哪能同內地的城市相比哩,更不用說是北京了。這便是青海湖邊的金銀灘,我在那裏度過了七八個年頭。1992年該基地便退役了,1994年正式對外開放,叫西海鎮,現在州政府移居那裏了。一座25米高的退役紀念碑就矗立在市區中心,紀念碑的正面是時任國防部長的張愛萍將軍題寫中國第一個核武器研製基地的鎏金大字。當年他是副總長,也是主管核武器研製工作的。

報到以後,我被分在實驗部門,搞專項電子儀器的研製工作。接受的第一項工作,就是研製一種國家實驗專用的測試設備,以取代蘇聯的儀器。我和一位早我兩屆的成電畢業生共同承擔,不管怎麽說,這工作還算是專業對口的。我們夜以繼日地幹,因為生活很單調。枯燥,沒有娛樂,也沒有去處。每天宿舍食堂辦公室,三點一線,和在學校一樣。而且和外界也沒有任何接觸和聯系,保密製度很嚴,寫信既不能談工作(不同崗位的,相互之間也不能交流),也不能寫生活。地理環境。氣候。生活條件都會透露某些信息,家人根本就不曉得我們究竟在什麽地方。所以說許多老科學家和老學長都隱姓埋名失蹤了。據報道,當年美國曼哈頓工程,也差不多是與世隔絕的。既然如此,就一心撲在工作上了。組織上也盡量創造各種條件,支持大家的工作(如提供夜餐),所以工作進展很順利。大約一年時間,整個樣機就搞出來了,我的合作夥伴去接受新任務了,我就繼續完成整機調試和初步鑒定。為了配合國家實驗的急需,1965年去上海外協,突擊批量生產,僅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生產了二十多臺,並直接運往國家實驗場,投入使用。這些日子,我過得很充實,各方面都得到了鍛煉與提高。在上海外協時,我是單位駐外的獨擋一面的全權代表。協作廠很多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因為這儀器在他們廠也算得上是一個產品了,而我是剛離校才兩年的畢業生,能作為一個產品的設計師,難道還不幸運嗎?!其實,生活也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報到後,不到三個月,我的肺結核舊病復發了,出現了吐血,或許是不適應高原氣候吧。跟我當年入校時一樣,體檢復查,我成了肺結核病患者。幸好,當時學校沒有讓我休學,校方結論是:保留學籍一年,跟班試讀。我感謝母校曾給我的那次鍛煉機會,使我有信心戰勝病魔。由於這次發現及時,醫療條件也好,並未造成大礙。我未住一天醫院,而是邊工作邊治療,有時適當休息一下。就這樣再次戰勝了疾病,也完成了工作。

1966年初,組織上安排我去青海省互助縣參加農村“四清”工作,當了七個月工作隊員。那也是一次難忘的鍛煉,我們和當地貧下中農是實五同。通過這次鍛煉,我才真正對青海。對生活在最底層的農民有了一些了解。當地的農業生產是落後的,廣種薄收,勞動全靠肩挑人扛。終年的主食是土豆和青梨,一日三餐是談不上副食品的,有的甚至連鹹鹽都吃不起。哪裏還能講什麽衛生。我們全身長滿虱子,我們戲稱它為革命蟲互助縣算是青海省的農業區,比較好的地方。就這跟我們與世隔絕的基地相比也有天壤之別,赫魯曉夫嘲笑我們,說我們幾個人合穿一條褲子,還要搞原子彈!?不就是要強國富民嗎!我們能不爭氣彈快搞出來嗎!?就在我國爆炸第一顆原子彈的第二天,那個嘲笑我們的赫魯曉夫也下臺了,好像是鳴禮炮為他送行。

1967年,我有幸參加了第一顆氫彈的國家實驗,用自己設計製造的儀器進行核測試工作。我們這個作業隊是處在最前沿的,爆炸前,我們是最後一批撤出現場的隊伍。爆炸後,又是首先進入現場取樣的隊伍。爆炸時,我們和親臨現場的聶帥站在55裏外的同一個觀禮臺上,當比一個太陽還亮”(國反映氫彈研製的小說書名)火球閃亮時,心中充滿無比的興奮和激動。幾十秒鐘後,當我摘下防護墨鏡時,兩眼是昏天黑地,什麽也看不見。我不禁深思:在日本廣島和長崎扔下的僅是兩萬噸TNT當量的原子彈,就奪去了幾十萬人的生命。如果是百萬噸或千萬噸級的氫彈,那後果將是何等可怕!我們掌握核武器,不是為了發動戰爭,是為了保衛自己國家的安全,不受核訛詐的威脅。沒有它,中國人民就不可能真正站立起來,百年屈辱的歷史就有可能要重演!正如小平同誌在一次談話中所說:如果60年代以來,中國沒有原子彈。氫彈,沒有發射衛星,中國就不能叫有重要影響的大國,就沒有現在這樣的國際地位。

後來,我又接連去過兩次國家實驗場,那是有關導彈核武器實驗的。三次執行任務,大約在實驗場呆有一年的時間,從冬到夏都經歷過了,所以對戈壁和大漠的風情,都曾有過感受。幾次飛越塔什拉瑪幹的上空,也喝過孔雀河的苦水。當大漠黃沙飛揚時,日月都無光了,太陽則成了灰暗的月亮。狂風襲來時,戈壁灘上的碎石都會被卷起打在臉上。有時也會風雲突變,大雨滂沱,只是少見而已。水也是積存不住的。中午的烈日下,氣溫可高達攝氏50度。一陣熱浪襲來,人像是在蒸籠中。四周的遠方,不時隱現海市蜃樓的幻象。但是,夜晚睡在帳篷裏仍然是要蓋棉被的。正是早穿皮襖午穿紗,晚上抱著火爐吃西瓜,我們真的是品嘗到了。

1975年,我由幹校返回單位,這是新建的基地,可我的工作又發生了新的轉向,開始搞核材料的同位素分析。這時用得最多的已不是電子學,而是理化方面的知識了。工作是生疏的,只好邊幹邊學,慢慢熟悉起來。經過幾年的努力,我們的工作就逐漸進入國內先進行列了,並開始與國外同行有一些學術上的交流。80年代後期,我們的一項分析技術,引起了歐共體聯合核子研究所同行的興趣。他們曾主動向我發出了邀請,希望到他們實驗室作一年的訪問研究工作。正值此時,由於政治風波,我們同西歐的關系一度受到了影響,因而未能成行。盡管如此,我們工作的信心更足了,證明我們也可以做與國外同水平的研究工作。而且從80年代末起,我就著手調研表面分析技術,準備在我們研究所建立表面分析實驗室。幾經論證,90年代初,工作基本就緒,資金亦已到位,恰恰就在這時,我已力不能支了。

在經歷了二十多年的風雨歷程,經過工作。生活的鍛煉與考驗之後,我終於在1984年初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實現了我入大學之初就申請入黨的夙願,這是最令我感到欣慰的事!其後,這激發了我以更加飽滿的熱情與努力去投入以後的工作,並連續三年被評為所優秀黨員

命運註定我們這一代人是艱苦的一代。就在工作漸有起色時,而身體卻慢慢垮下去了。199410月,我就毅然提前退休了。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不認為我的病是和我所處的環境條件有關系,即使有關系,我也不後悔。要奮鬥,就會有犧牲。畢業後,我幹一行,學一行;幹一行,愛一行,並力爭幹好它。離開青海以後,我們又進入了另一個大山區,仍然遠離城市的繁華。我也不在意個人有沒有什麽成績,試想:從鈾礦開采開始,到製成原子彈,這中間要經過多少道流程,經過多少人的手,又有多少人為它服務?又何止千人。萬人呢?而是幾十萬,乃至上百萬人的共同努力。這些人都是無名的幕後英雄!我不過是其中的一員罷了。只要能看到集體的成功就夠了。如果,今天再讓我作一次選擇,我還會選擇這個事業。現在,我的小兒子大學畢業後又回到了這裏,就算是子承父業吧。

* 作者為中國工程物理研究院材料研究所研究員。

(選自《電子工程系五十周年紀念文集》,本刊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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