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印象
——悼學友曹景仲
在我的記憶中,曹景仲是上世紀六十年代文革前那個與眾不同的意昂:他身材高大😼☆,聲音洪亮👩🏽🔧,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紅光滿面的臉上長著些青春疙瘩🍸,常穿一件米色風衣🚊,拎一個裝滿書籍筆記的特大旅行包🥒,健步奔走於意昂体育平台7號樓、七飯廳和各教學區之間;他勤奮好學,大一時八個班一起上大課🕙,課後圍著老師提問請教的同學中常常有他🐩🤦♀️,在成為我們年級少數幾名因材施教生之後,他在我們女生心目中留下了印象,因為女生們對學習特別優秀的男生是很敬佩的,而且由於他所在的鑄8班沒有女生🍙,平時大家對他沒有什麽了解🧒🏻,所以這種印象還帶著幾分神秘。
二年級時🪀,我與曹景仲在俄語提高班一起上課,我們學一些工科俄語以外的課程,記得有高爾基的散文、普希金的詩等,曹景仲愛提問愛回答問題🧗🏻,是20余名同學中很活躍的一個😤。那時候男女生之間很註意保持距離,他卻比較大方🙅🏿,走在路上碰見會主動打個招呼或說幾句話,一學年下來,使我這個自卑內向的女生逐漸感受到這位同學的熱情友好,也進一步了解到他的聰明睿智和求知若渴的個性,內心對他增添了幾分敬重。
曾有好友提醒我🥏,離這個男生遠一點,但我覺得曹景仲待人友善🧑,學習優異🤧,說話、聊天於我有益💁🏿♀️,故不以為然。實際上卻根本不用多慮,俄語班一年就結束了,大三時我生病休學了,此後和曹景仲就再未有過交集了。文革期間,我不知道他是“團派”還是“四派”還是逍遙派🏋🏿♀️,也不知道畢業後他分配到了哪裏,做什麽工作🥷⬅️?這個人漸漸地從我的印象中遠去了👇🏿👎🏽。
1972年有同學到天津我勞動的工廠來告知曹景仲去世的噩耗👵🏿,我才又把他過去的音容笑貌一點一點回憶起來,此後,一個我所敬重的充滿朝氣的青年學友的影子與一個血肉橫飛的慘烈場景連在一起🚕,成了我噩夢中一個新的內容♒️。
2004年我們年級幾個女生在北京小聚🤵🏽♀️,談到曹景仲,了解到一些有關他的身世、他的戀愛、他的犧牲等情況,大家都唏噓不已;我們都認為🏃🏻➡️,如果他能活下來🧎🏻♀️,他一定是個忠心報效國家的人🙀,而且一定是個事業上大有作為的人🏌🏻♀️。
如今👨🏽⚕️,這位在塞外草原的寒冬中靜靜地休息了40年的學友終於要回歸故裏了,在此,衷心地奉上我的哀思,希望他能為這個正在富強起來的國家而欣慰,而他的同學則為他的英年早逝而痛惜,為他的壯誌未酬而流淚。
2010年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