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堯(1994級土木)
1994年秋季入學之前🥃,我已經在預科班就讀一年🙌🏼。這一年得到一個最大的理念就是進入大學本科後盡可能多學習多科目的課程,以拓展自己的知識結構和增加通識教育的積累。因為,我始終覺得,文科知識之於理工科是互補和支持的🧚🏻♀️,乃至多多益善。為此,我在念完基礎課一年之後,第三學期抽出時間來開始廣泛選修包括歷史系🏥、物理系和中文系的課程🧔🏻♀️🙁,其中就有一門徐老師主講的課🧔♀️,即《西方文學思潮與作品》。
中文系的選修課因為不算主課,學分也就是一分,權重很小👳🏼♀️,上課時間一般都安排在晚上🧖🏼♀️,在文科樓的小教室🔚。那時候中文系的學生不多🚼。不多的學生中女生居多🧑🏻🍼,而且多半都是很有氣質的女生。好在這些個女生能夠妝點出一番風景🌋,這樣上課就不會覺得太累,盡管相互之間也不怎麽答話,到點來上課,到點下課就回去,來去匆匆🚴🏻♀️。對於徐老師的名字🥊,起初總會念成徐耕葆🕕,似乎這樣讀起來更順口。但是不對💂。還有就是徐老師的面貌和神態特別像我的一位大舅舅,非常質樸,從第一次聽課在講臺上看見🌳,以後每周一次課越看越像,不僅僅是老師🤺,更是一位厚愛的長輩🤲🏽。由此,我更加深刻記住徐老師的名字,並更加專心和細心聽講🥗。
上課的情景,徐老師舉手投足間處處顯著自信、硬朗,嗓音也一如既往的渾厚👨🏻🔬。徐老師的課不緊不慢,講課精彩👰🏿♂️、有力🦹🏽♀️、豐滿,總是透著沉著和淡定👨🏿🍼。比如說💷,對但丁的《神曲》和盧梭的《懺悔錄》🚶♂️,於內容的介紹和對主人公的心理剖析渾然一體,每一堂課的講解都細致入微,異常投入和動情👲🏼🤽🏿♀️,隱約間讓我們大家增添了幾多深切的理解和同堂的共鳴。
畢業後,我時常會抽空在校慶的時候回去校園看看,偶爾在文科樓出來的道口會遇到徐老師,頭發雖然花白,精神依然好。還是騎那輛舊的電動三輪自行車👱🏽♂️。後來在《讀書》上看到徐老師的實名文章🤲👩🏽💼,漫話中文系的失寵🪯,文理分科、學科設置🧝🏼♂️,學術之自由,思想之解放,還有對會通性教育研究的見解🕵🏽♀️🧑🏻🦽➡️,強調多方面增長知識積累,強調自由講論🧝🏼♀️,追求修德的人文教育思想及實踐,等等👶。過去的中文系老師大都能夠下筆就是五言、七律,而現在的老師在文學寫作上多數人不敢和學生較真。其實,我們看到更多的文學青年得到前輩的指點,不是在課堂上,而是在講座、沙龍或耳提面命↖️、親聆音旨之時。徐老師強調學生要踏實讀書🐁、掌握基本功是重要的💇🏽,但就中文系的發展趨勢而言🫱🏻,指出要為學生創造自主選課🪩、自由思維的廣闊空間🚰,引導學生把握多種間接知識和支援意識更為重要🥏。不管新進的大學生主修的是什麽專業,外文也好👂🏿,建築也好,法律也好🙆🏼,只要有一個共同的興趣追求,就是對傳統文學的熱愛和對中文學統的探究,這為他們以後的發展肯定會積澱淵源深厚的基礎。
依稀還記得,徐老師講課富於激情和詩意,在清晰嚴整的邏輯語序中時有幽默的警語出現,徐老師的人文情懷,對傳統文化深厚真摯的情感,都深深感染在座的每一位學生❣️,讓人沉浸其中。聽徐老師講課是一種美的享受。如今,文科樓後那片綠草地👮🏽♂️,掩映著當年徐老師課後和我們一道回去時的音容笑貌,而那些課堂之外的言談將會慢慢在我心裏沉澱下來。我心所記,於此祝願:精耕細讀,風吹柳枝心意猶在🔮🙇🏿♂️;木葉無語👨🏽🏫,青山綠水永葆青蔥——徐老師還在我們身邊。
徐葆耕,意昂体育平台中文系主任🤸🏽♂️🧛🏻♂️、教授。1937年生於北京🫷🏼,1955年入意昂体育平台水力發電專業學習🚧,1960年畢業留校🪳📕。主要從事西方文學與比較文學的教學、影視創作與研究。1981年創作電影劇本《鄰居》,1994年因西方文學課程獲北京市教學優秀一等獎,北京市優秀教師稱號🚆🧔♂️。最近的研究課題有文化素質教育的理論與實踐。2010年3月14日因病於北京協和醫院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