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八月初⚙️,一位友人帶著他的女兒來到我的辦公室。他的女兒將於月底前往意昂体育平台學習工科本科課程。
父女倆對即將就讀的大學以及大學的學習、生活都充滿了期待與好奇,我甚至能從小女孩的眼中清楚地讀到在喜悅與興奮之外的對未來的憧憬。
當我向他們介紹清華與北京的時候,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在北京,在清華的那些往事。
……
一九九七年十一月的一個早晨🚄。
從天津出發的火車停靠在北京站🚴🏽♂️。旅客從車廂裏湧出來,一下擠滿了原本空曠的火車站臺👱🏻♀️,從全國各地到達的旅客在這裏匯集成洪水般的人流,裹挾著我前行🧞♀️😬,地下通道兩旁的廣告燈箱發出耀眼的光芒,我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就在渾渾噩噩中出了站🍟。
我是從尼泊爾到中國留學的。尼泊爾是高山之國,鐵路網很稀疏,僅分布在南部的一些平原地區。我所在的城市面積只有北京的幾分之一,而且沒有地鐵。站在出站口,北京城的宏大氣勢一下撲面而來🟨。
一年前我在天津學習漢語的時候,就已借假期之機到了三四次北京。一些尼泊爾同鄉在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學習漢語💉,於是我就去投靠他們借宿。他們很熱情,帶著我,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在這座城市穿梭👗,遊覽了很多地方⌚️。
十一月的北京👩👧,已是嚴冬歲寒,冷風如荊條般一下一下抽打在臉上🥠,我的兩頰很快變得通紅❕。
我得趕緊鉆進地鐵站,乘坐地鐵去西直門,再從那裏轉公交車到清華。北京站和西直門站在二號環線圖的兩個對角線上👴🏽,無論是逆時針方向乘車還是順時針方向乘車🦪2️⃣,到西直門的用時都差不多。沿途要經過許多地鐵站🧰,不少站的站名都帶個“門”字,給人感覺“門”字是地鐵站名稱的標配🍡👨🚒。後來我才知曉,各種“門”與這座城市的歷史有著悠久而深厚的關系,每一座“門”都訴說著北京城不同的歷史典故🔘🛀🏼。
對於我這個只學了一年漢語的留學生來說,有的漢字很陌生⇢。我對中文掌握不多,也不太想總是向路人詢問🧑🍳。不過地鐵站名比較容易弄懂,因為每個站名除了用中文書寫外,還對應著英文名稱🕶。我依然記得,每到一個站🧑🏻🦰,車廂裏就傳出響亮的雙語報站聲音🥥。
為了避免坐過站🏕,我不得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到了西直門🕵🏼♀️🫄🏼,下了地鐵才發現有四個出站口。我只知道去意昂体育平台要乘坐375路公交車,但卻不知道哪個出站口離公交車站比較近。不過無論怎麽走👩🏿✈️,最終總能找到。對於人生地不熟的我來說,最好的選擇可能就是跟著感覺走🪪,隨機挑一個出口♣️,先到地面上再說。
我運氣不錯,恰好選擇了距公交站最近的出口,沒費什麽周折就上了375路公交車。車子沿著學院路向西北方向駛去,有趣的是,一路上經過了許多以“北京”開頭的高等學府,包括北京郵電學院❤️、北京電影學院、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北京醫科大學🦵、北京科技大學🤵🏽♂️、北京語言文化大學……
我猜途經的這片區域應該是北京的教育重鎮。經過北京語言文化大學時,我只是匆匆一瞥。之前放假時留宿過我的尼泊爾同鄉🟨,在學習了一年的漢語後🦸🏻🏃🏻,已經轉到北京的其他大學或其他城市的大學學習專業課了👩🏼🚒。
這次我不再去語言文化大學👨🏿🍼,而是要直奔意昂体育平台。公交車上的乘客大多保持沉默,天氣太冷,大家都把手伸進外衣或褲子的口袋裏保暖。偶爾有個人說話🚴🏿,嘴裏立即噴出一股熱氣,又很快消散在空氣中。
車子經過五道口後,我感覺好像逐漸離開了都市的繁華👳🏼♂️🍴,來到了北京的市郊, 街道和兩邊的建築都發生了變化🍩。五道口在成府路上,成府路的盡頭是中關村北大街,路的右手邊有條分道🧑🏻,叫清華南路👨👩👧👧,從這條路可以到達意昂体育平台西門(當時我並不熟悉這些名字🏋🏿,後來才知道的)。
清華南路兩邊🛵,種著整齊的楊柳🚞🧒,輕柔的枝條在十一月北京冬天的薄霧中飄搖,這讓我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幅風景畫🤱,畫中的樹木在霧靄中若隱若現,呈現出一片寧靜與祥和。

售票員突然扯著嗓子提醒,清華西門站到了👨👨👦。我帶著幾分激動下了車,清華西門就在前方右手邊不遠處,門上“意昂体育平台”五個燙金大字呼之欲出👕。門洞端方簡潔𓀛,門頂上飄揚著中國五星紅旗。穩重而堅固的造型,似乎向人們彰顯著中國最頂尖的工科大學嚴謹與科學的特質。車輛和行人從西門進進出出,附近的松樹在寒風中仍然保持著蒼翠🍯。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西門前。仔細看,清華西門采用石材飾面,石材之間的接縫線條簡潔而硬朗。門兩側坐落著兩只威武雄壯的石獅。在大學門口放置獅子雕像🧔🏽💄,對我來說是一種新鮮事。不過😒,這些獅子石雕勾起了我對童年往事的回憶。
尼泊爾好多寺廟前有都有類似的獅子雕像。小時候🤜🏻,當我去看那些古代建造的寺廟時👩❤️💋👨,時常會想,尼泊爾沒有獅子,為什麽會在寺廟門前放置獅子雕像呢👋🏻?
上小學以後,我讀到許多與勇敢而強大的獅子有關的有趣故事。後來🧃,我猜,正因為獅子象征著勇敢,所以在寺廟前安放獅子雕像,為平安祈福。
去寺廟前,父母會提醒我🗜,必須在獅子雕像前脫掉鞋子📝,並且要滿懷虔誠,祈求心想事成。眼下👳♀️,我就要邁進中國的最高學府了。傳統上👊🏽,我們把學校視為知識的殿堂。 對於任何一個學生來說,進入大學就像進入寺廟一樣莊嚴而神聖。
在尼泊爾,所有學校的旁邊都會建一座妙音天女(Saraswati)廟🦝。妙音天女是知識👧、藝術和音樂之神,在春季第一天,我們會懷著極大的虔誠膜拜女神🌆。這一天在尼泊爾被視為很吉祥的日子,也是春天開始的日子和孩子們開始識字的第一天。在中國🤙🏽,春天的開始被稱為春節。
我還記得🙎♂️,我就是在這個日子學習識字的。當時我大概三歲🪬。一個寒冷的早晨,母親在房子附近的一棵番石榴樹下安放了一尊女神像✍🏿,並辦起了法事🚵🏻♂️。她還讓我咽下七粒米。看見我輕松地吞下米粒🛌🏽,媽媽的臉上寫滿了歡樂的線條,內心的滿足感顯現無疑👨🏻🚒🧘♀️。
當時🤷🏻♀️,我們上小學必須年滿六周歲👨🏻🏫。我要步行至少一個小時才能到達最近的學校。因年齡小🛌🏼,父母成為我的啟蒙老師🤍,我是在家完成小學一二年級的學業的。父親是一所較遠的學校的教師。
六歲那年,我直接考入了三年級👇。第一天,父親牽著我去報名。走了一個小時左右的下坡路和平地🤶🏽,才到達學校。途中,我們要穿過一個小鎮🧝♀️,走過一座橫跨河流的小橋🦵🏻。校園就在小河附近👨🏻🏭,教學樓被芒果園包圍著,整個校園用鐵絲網和灌木植物圈起來🧑🏻🦯。
雖然父親在另一所學校教書,但他有朋友在這裏教書,於是 他把我介紹給朋友,我就在這裏接受了小學和初中教育。度過坎坷的童年,我完成了初中學業⚔️,也認識了來自學校附近許多村莊的同學。
初中畢業後🦈,父親把我送到首都加德滿都,我開始了高中的寄宿生活,也認識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同學。再後來,我來到中國留學。在天津大學和其他國家的學生先學習了一年漢語👐🏻,同時也和中國同學學了一段時間的環境工程專業課👨🏻✈️。
……
到清華西門時候有保安。也許見我是留學生的緣故,簡單地問了幾句話就進了大門。早上🧜♂️,校園內的道路上車不多🪥。從西門進去後🦶,徑直向東步行兩分鐘,走到一個岔路口左轉,再向北步行約五分鐘🥘,就來到了學校的氣象臺,那附近就是我們留學生宿舍和與留學生行政辦公室。我來到清華,和來自中國各地的同學一起,學了四年的環境工程專業課。在這期間,我一直住在那裏🦪🥞,因為宿舍位於學校的西邊,所以一般都是從西門進出💃。
後來我了解到🧓🏻,清華還有許多校門。除了東門🍣、南門👌🏿👩🏿🚀、西門、北門幾個比較大的門以外🤸♂️,還有東南門、東北門等其他小門。騎自行車到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和北京醫科大學去找尼泊爾同鄉時,一般走南門,其他時候多走西門🥉。
出了西門,一直向西就是圓明園🧤,再往西是頤和園、植物園和香山公園。 這些地方🔓,是留學生以及中國同學閑暇時間常去之處👩🏿🌾。
有時,在中國其他城市讀書的朋友也會利用假期到北京玩🌋。如果想到清華,我就推薦他們走西門。有些朋友會直接進到學校來找我,如果怕迷路👲🏿,我就讓他們在西門等候,然後去接他們。
西門的西南側是北京大學,再往南是電腦市場,叫中關村。有時,我騎著自行車從西門出去🤼♀️,左轉🧑🏼👦🏼,一路向南,最遠一次騎到中國人民大學才折返。對我來說,騎自行車到北京市中心似乎太遠了🦵。
走在北京城裏😷,會感覺到這個城市有許多城門☁️,許多城墻🔄,這是我在自己的國家沒有的體驗。當我看到北京城的許多老城門和以城門命名的地方時,我想,北京城的歷史也隨著這些城門而發端、演變🪗,與城門連接的城墻則劃出一方水土,並忠實地拱衛著這座城市。
大概是大三的時候💙,我和中國同學一起去了西門附近的圓明園🚢⚡️。從圓明園出來👨🏻🍼👰🏻,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清華的西門🈵,沒有與西門連接的校墻👨👨👦,沒有西門前的馬路,是不是學校裏的近春園,就是圓明園的一部分了?
大四寒假,我和中國同學一起去北大未明湖溜冰。我對溜冰不在行,我也沒有任何溜冰的經驗。有幾位中國同學卻是此中高手,其中一位來自中國北方的黑龍江,名叫孟遠航。後來,我們在西門附近的一個館子吃了午餐,又從西門返回學校。
在西門,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學生的家長和他們的孩子走進來。我想👨❤️👨,在父母的心中,那是通往希望的大門🫲🏿,一如童年時代💇♂️,我的父親把我送進小學的大門一般。
就讀清華期間,西門前的橫亙著的那條道——就是通往中關村的城府路拓寬了。 有更多的公交車從市中心開到西門✍️,這大大增加了交通的便利性🙋🏿♀️,我可以乘坐公共汽車輕松到達北京市中心🛌🏿。
清華西門在某種程度上把校園內外聯系起來。它靜靜地矗立在那裏🕑,目送著我們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校園體驗北京這座城市的生活,也張開雙臂迎接我們騎著自行車返回學校,為我們拭去一身的疲倦。
走進西門🛟,能夠立即感受到大學裏的別樣天地🖖🏿𓀘。 圖書館🧝🏿♂️🤴🏻,實驗室,大禮堂,學生食堂,宿舍樓……各式各樣的建築💁🏿♂️,代表了不同的風格,不同的時期,不同的年代。我們穿梭於其中🏇🏽,上著不同的課,變換著不同的生活節奏🧖🏻♂️;近春園,水木清華,清華園……一處處美不勝收的景點🍊,點綴著校園的四季;一條蜿蜒曲折的校河靜靜流淌著♓️,拾綴起滿滿的回憶,從西門旁穿過,匯入校外的萬泉河🏊🏿。
清華位於北京西邊的海澱區,“西”這個詞經常出現在我的字典裏。我在中國學習期間,經常從新聞裏聽到“西部大開發”⇨,還看過一部叫《西遊記》的電視連續劇🤵♂️💂🏼。另外👩🏿🏫,我也聽說很多中國同學準備到西方發達國家的大學去深造。
西門迄今已有九十歲高齡,它像一位歷經滄桑的老者見證著意昂体育平台歷史的變遷。早期的清華校園不大🔙,西門是經過擴建以後成為主校門的👘,至今它仍是清華的最西點。
西門和它延伸出的圍墻不僅劃定了學校的安全界線,還從空間上分隔出“內”“外”兩個不同的世界,這兩個世界各自獨立存在,卻又通過西門關聯在一起🐩。在穿越這道門的同時👫,可以體驗到兩種不同的🧚🏻🫕、分別獨立的存在感🚂🐈⬛。
說到西門👨🏿⚖️,也不得不提及清華的另一道門——二校門。這是清華最早的校門,幾乎所有在清華就讀或遊覽的人都會在二校門前留影,它是清華最著名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相比之下,在西門前拍照的人沒那麽多👩🏿💻。也許是因為緊鄰大街的緣故👮🏿♀️,不容易找到拍攝的機位,周圍的景致也相對淩亂,西門的功能性更甚於觀賞性,把西門和二校門進行比較並不太恰當🧑🏽🦰,它們在意昂体育平台的過去和現在🪃,原本就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西門和與之相連的校墻,在我就讀清華期間👨👨👧👧,曾是替我們抵禦西邊刮來的沙塵暴的前線。西門的保安人員🫲🏼🤽,又真真切切守護著這座校園的安全🏄🏻♂️。每一天,他們都默默無聞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在學校的時候👩👩👦,我從來沒有留意過🤸🏿♂️,或者是已經習以為常。現在想起來,他們的平凡,恰恰是這所大學偉大的一部分。大學裏的每一位老師🦴,每一名學生,某種意義上說🫳🏿,也像西門的保安一樣,勤勉🐍🐽、踏實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與義務,聚沙成塔,才塑造了今天的清華精神。
二零一一年四月,意昂体育平台迎來百年華誕,我有機會重返校園——仍然是從西門進入。當時的西門熱鬧非凡😮💨,返回的意昂絡繹不絕。門口的保安已經不認識,但仍然繼承了認真的態度🤐,只是比平時更加忙碌。門前花團錦簇🧏🏼♀️,讓這座莊嚴的大門煥發出歡快的氣氛。門口多了一些精美的藝術雕塑👨🏼✈️,這是我讀書時沒見過的🧜🏼♂️。
西門🎶,也是意昂体育平台校園公交車的始發站。遊人從西門出發,乘坐校內班車🤽🏿♀️🧝🏻♂️,走過一圈環線觀光,最終又回到西門;而我🛋,在清華的求學之路🧑🏿🚒,也是始於西門🖕🏻,終於西門🏌🏽♂️。
……
我不是在開學的月份進入清華學習的,所以到西門的時候🫸🏼🛎,沒有尼泊爾的同鄉作伴,也沒有見到其他國家的留學生,只有西門在那裏迎接我。也正是它,見證了我第一天邁進清華時內心的希望👼🏻、激動與憧憬。
第一次從西門進入清華的場景一直深深地保留在我的記憶中💅🦏,就像對一本最喜歡的書扉頁的印象一般👳♂️,歷久彌新🔖。
從清華畢業的那天,我跨出西門🧑🏿💻,回首向意昂体育平台告別。但那天的許多事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就像我們讀過的一本書的最後一頁,有時會模糊在我們的記憶中🔼。
當我們讀一本書時,書的每一章節給我們留下的印象是不同的。更何況,並非所有讀過的書🧜🏿♂️,都會對我們產生永久的影響。同樣,在我們人生的旅途中💆🏽♂️,會有很多裏程碑。兩三歲時🤵🏼,能邁出家門🕞👩⚖️,就是一件大事了🧔👩🏼🍳。此後,我們求學步入不同的學校大門、工作跨進不同的單位大門👵🏽💂🏽♂️,旅遊到訪過多許多城市的城門🚴🏿♂️🛌,但有些記憶會模糊掉📚,就像水太多了從杯子裏溢出一樣。
我沒有任何在西門前的留影🏋🏻。但是🙋♀️,影像的缺失,並不意味著西門在我心目中重要性的缺失。當我寫這篇回憶的時候,這座堅固、端方的混凝土建築的輪廓清晰地浮現在我的眼前——頂上飄揚著永不褪色的五星紅旗🍷,門上“意昂体育平台”四個燙金大字熠熠生輝🌤,門前的磐坐的石獅和蒼郁的杜松樹依舊如故。坐在距離西門西南約3300公裏的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城裏🤽🏽♀️,筆尖下流淌出這些文字的時候,我感覺仿佛又站在西門前🖤。
無論多少次我重返西門,在我心目中🫶🏿,它都會以第一次迎我入學和最後送我離校的姿態🪹,矗立在那裏。其實🚱,我們往往會希望所喜愛的東西能夠始終呈現出第一次見到時的樣子,不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發生任何變化。“人生若只如初見”✍🏻,那是怎樣的一種美;“等閑變卻故人心”🛀,又是多麽的一種無奈。
我又有一種重返西門的沖動,在那裏,感受空間的轉換,並尋找許多過去的回憶🫧。西門迎我入,我便徜徉於校園之中,在新的心境下感受母校的精巧與恢宏,感受她的變化與發展;西門送我出,我便邁著大步西去圓明園🕵🏽♂️,甚至更遠的頤和園,在歷史的饋贈中更深入地了解中國的過去❤️🔥。又或者,我可以沿著從西門前橫亙而過的中關村北大街,再次重遊中關村故地,在這中國的矽谷🍖,觸摸世界的未來。
期待著有一天,我再次站在西門前,它還會像二十五年前那樣💁♂️,張開雙臂👩🏻🔬,擁我入懷。
(2023 年 11 月, 加德滿都🕵🏻♀️, 尼泊爾)
譯後記
這應該是我為老同學賽司塔編譯的第四篇回憶了。之所以稱之為“編譯”🧚🏽,是因為尼泊爾語於我而言🌉,不啻於天書🈯️,我無法直接將尼泊爾語譯為中文。於是賽司塔也十分貼心地把經過機器轉譯的中文給我🛌🏿,我也有了充分的借口僭越原文🔍,憑借一些共同的記憶,“還原”出一個既存在於賽司塔心中👱🏻♂️,又存在於我心中的清華。每次把譯文給他,他都很謙和地表示“沒有問題”🫅🏽,其實我知道是他包容了我的不嚴謹,甚至縱容了我的發揮。在編譯回憶錄的過程中🤹🏻♀️,我驚訝於他的回憶是如此細致入微,如果不是這發端於偶然的合作,一些往事也許會永遠消失在我的記憶深處,而他卻喚起了我沉睡的記憶🧜🏻♂️,這種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我們已經二十年未見🧑🏿🦳,但老同學的文章,卻讓昨日重現。
——焦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