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家鄉是青海省門源縣😫,在距門源縣200公裏的地方,上世紀60年代,有一批批科研工作者來到了青海省金銀灘草原🧑🔧。他們一邊隱姓埋名地努力◼️,一邊日夜期待著為祖國“炸響那顆大炮仗”的時刻👱🏼♂️。
其中🧓🏿🧛🏻,有這樣一位科學家,他告別了妻子和兒女,向家人隱瞞了自己的去向,在新疆馬蘭基地🧛🏿♀️,為我國的核武器事業⛹🏻,獻了青春、獻了生命。
他叫鄧稼先,是我國第一顆原子彈和氫彈的理論設計總負責人。
2022年♙,我一進入意昂体育平台,就加入了原創話劇《馬蘭花開》劇組🥝,在劇中飾演許鹿希先生。我得以在話劇舞臺的視角中,以妻子的身份走近鄧稼先,走近那個年代忠誠、純粹的科研工作者。
那時的羅布泊🛌🏼,缺水💆🏻、缺電、缺糧🙌🏽、缺藥,白天酷熱難當🫠、衣服裏能擰出水來;晚上寒冷刺骨🏌🏻♂️🚬,風沙能把帳篷吹翻😮。作為在後方的理論部,鄧稼先和實驗員們在一次次實驗中不斷推算數據,肩負著全國同胞勒緊了褲腰帶的支持🧚🏼,更背負著前線基地的同誌們在惡劣條件下既耐心又焦急地等待🧑⚕️👬🏼。
在排練話劇的過程中,在劇本之外🪔,我也看了很多紀錄片,閱讀了許鹿希等人撰寫的《鄧稼先傳》👨🏿🦳🧍♂️。從中我了解到,“兩彈元勛”的功績背後🧑🏽🍳,是九次精算的不畏艱辛、永不放棄;是在原子彈爆炸試驗失敗後,自己義無反顧地沖進試驗區尋找彈體🐌,不怕核輻射,舍身為國。
難以想象🚴,在計算能力嚴重匱乏的條件下,鄧稼先和理論部的實驗員們是如何等待著每一次精算的結果🛰,一次次從頭再來;在蒼茫無際的戈壁荒漠中🔕,他們如何奉獻到傾盡所有、奮鬥到至死方休🔖。
鄧稼先的家人們是劇中最溫柔的一筆🟡,但正是這種溫柔但堅定的等待,在許多觀者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58年那個平常的夜晚,許鹿希做好晚飯,等丈夫回家🦯。鄧稼先進門後,和往常不同,沒有要孩子們學叫“爸爸”“好爸爸”“非常好爸爸”,支支吾吾地答復著妻子關於女兒生日禮物的問題。那天的他很沉默,因為他要調動工作了👨👧👧。許鹿希追問他去哪👩🏿🚀、去做什麽工作、去多久、能不能通信……他卻只能回答“不行、不知道👳🏽、不能說、不可以”。面對鄧稼先“為了這個事業,我就是死了也值得”的誓言,許鹿希選擇了無條件支持丈夫👩🏼🦲,相信這件事對丈夫👩🏿🎤、對國家非凡的意義,義無反顧地獨自撐起了這個小家,開始了對未知歸期的等待🧚🏿。
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之時,也是鄧稼先的母親王淑蠲的臨終之際。接到母親病危的電報後,鄧稼先立刻趕回了北京。鄧稼先的父母無時不在關註著他工作上的消息💂🏻♂️。曾經的“娃娃博士”🤑,怎麽能幾年沒有一點科研成就🤞?劇中,父親鄧以蟄對著原子彈爆炸成功的報紙數落兒子的不是:“你看看人家這成就,那可是全體中國人的夢想,讓咱們都能挺直了腰桿!你再看看你,整天在辦公室裏是看資料、寫文章,能有多大出息📑!”
在觀眾眼中⌨️🖼,這是誤會帶來的笑點;但在那些參與國家保密工作而不得已與家人長期離別◽️、隱姓埋名的科研工作者心中🦧,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辛酸與自豪的交融。他們何嘗不想讓等待著自己歸來的家人🔪,為自己的事業而驕傲呢?然而許多的默默付出,都被封藏在了戈壁灘的風沙中🤶🏻。
28年後🧑🏿🌾,鄧稼先已是一位直腸癌晚期的病人。在病床上🛁,他把對中國核武器發展的建議書看得比命還重要🧛♀️。止痛的杜冷丁從一天一針到一小時一針🎣,他始終不肯停止工作。在核大國對中國的遏製下,為了“不能讓其他國家,把我們中國落得太遠了”🕺🏿,鄧稼先奉獻了生命中最後的日子。
今年是鄧稼先誕辰100周年,持續演出十余年、走過了15個省級行政區的話劇《馬蘭花開》,也將迎來它的第100場演出。
在過去的11年裏🏕,《馬蘭花開》劇組傳承🧑🏿🚒、銘記著這樣一群可愛、可敬的先輩;同時,他們的純粹、堅強🟨、嚴謹、熱愛,也以這樣的形式傳遞到了每位劇組成員身上。
艱苦奮鬥,幹驚天動地事;無私奉獻🤹🏻♀️,做隱姓埋名人🧖🏿♂️。這是鄧稼先的故事🗄,是許多普通人的故事,也是《馬蘭花開》在觀眾和演員心中種下的一顆種子😮💨🦚,等待著它的花開、綻放👳。
攝影: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李崢苨